第596章 竹溪风月

“谁要你管!”李泠转身便要扑入水中,杨炯眼疾手快,攥住她皓腕,生生将人拽住。

“你疯了!”杨炯怒喝,却见她泪眼汪汪地望着自己,那双含情目似有千言万语,竟叫他心头一软。

李泠倒在他怀中不住挣扎,娇躯扭动间,无意的厮磨让杨炯呼吸愈发粗重。

“你给我安分些!”杨炯咬牙警告,拖着她往溪中巨石走去。

李泠偏要使小性儿,一边假意喊疼,一边故意用身子蹭他。

待将她安置在巨石上,杨炯望着眼前这娇嗔薄怒的人儿,只觉头大如斗,满心盘算着该如何了结这场闹剧。

李泠斜倚在巨石之上,云鬓散乱如风中残絮,双颊泛起醉人的酡红,恰似春日里娇艳欲滴的水仙。她半睁半闭的眼眸中,似有春水荡漾,胸口剧烈起伏,呼吸间吐出的温热气息,在空气中氤氲出暧昧的味道。

杨炯慌忙别过脸去,不敢多看,只觉耳后发烫如火烧。

可李泠却不肯轻易放过他,朱唇轻启,娇声唤道:“杨炯~~!”

那声音婉转悠扬,恰似黄莺啼啭,又似琴弦轻拨,直叫人心神荡漾。

杨炯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入目便是李泠缓缓抬起的双腿。她那被溪水浸透的裙摆,如一朵枯萎的白莲,顺着腿根缓缓滑落,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你……你这是作甚!”杨炯大惊失色,慌忙再次别过脸去,只觉心跳如擂鼓,仿佛要冲破胸腔。那尚未完全消散的龙凤合和散的药力,似被唤醒的猛兽,再次在体内翻涌。

李泠见状,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将一只脚缓缓伸向杨炯,那小巧的趾尖如灵蛇般,轻轻蹭着他的小腿,娇嗔道:“你猜!”

她的声音尾音上扬,带着勾魂摄魄的韵味,眼神中满是挑逗,恰似一只狡黠的狐狸。

杨炯何曾见过李泠这般模样?

往日里,她总是一副清冷孤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如同一朵高岭之花,遥不可及。如今却判若两人,这般的风情万种,这种强烈的反差,直教他热血上涌,险些失了分寸。

但却强自镇定,声音紧绷地说道:“休要胡闹,当务之急是解了这毒!”

李泠却不依不饶,用脚尖轻轻勾起他的衣角,缓缓往上撩拨,娇声说道:“你不是自称对春毒颇有了解吗?那就好生帮帮我!”

她的莲足如灵动的游鱼,在杨炯身上缓缓游走,从小腿到大腿,最后停在腰间,每一处触碰,都似有电流通过。

杨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躁动,猛地抓住她的脚踝,厉声道:“再这般胡闹,信不信我将你扔回溪中!”

然而,当他的手触碰到李泠的肌肤时,那惊人的热度,仿佛一团烈火,瞬间点燃了他的指尖,让他心中一颤。

李泠娇呼一声,似春莺受惊,娇躯在青石上辗转扭动:“别……溪水冷得紧呢。”

那声音婉转如诉,带着几分娇嗔、几分乞怜,直叫人心头一颤。

杨炯只觉喉间似有烈火灼烧,眼前佳人云鬓散乱,星眸半阖,两颊绯红如醉,与平日那清冷若广寒仙子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般极致的反差,恰似雪后水仙乍绽,无端勾起心底隐秘的征服欲。然他毕竟历经风雨,恍惚间,家中备孕的美公主笑颜闪过脑海,若真在此情此景中失了分寸,他日耶律拔芹知晓,怕不是要闹得鸡飞狗跳。

更何况,这些年来他身旁红颜无数,深知李泠绝非寻常女子,若真生出事端,怕是难以善了。

再者,他对李泠本无男女之情,不过是因着些渊源纠葛,又岂肯在此处乱了分寸?

这般想着,杨炯牙关紧咬,猛地伸手扣住李泠纤细的脚踝。但觉那肌肤温润如玉,触手生温,他并指如飞,点向她足底涌泉穴,欲借这穴位之力,驱散她体内翻涌的燥热。

李泠受此触碰,雪肤之上霎时泛起一层红晕。

她轻哼一声,眼波流转间满是醉意,娇靥泛红如霞,喃喃道:“再……再重些……”

那声音绵软悠长,尾音婉转,似带着无尽的渴望与邀宠。

但见她一双玉足横陈青石之上,原本的月白罗袜早被溪水卷走,十趾纤长如玉笋,恰似新剥的嫩藕点染了胭脂,此刻正被杨炯握在掌中摸索。

竹影摇曳处,李泠双足横陈青石,足弓弯若新月初升,踝骨玲珑恰似羊脂雕琢的铃坠。更惹人注目的是那脚心一点朱砂痣,殷红如血,恰似观音座前玉女偷下凡尘,不慎在莲台沾染的一抹红尘印记。

杨炯三指揉搓着她足底涌泉穴,李泠便轻颤着发出猫儿般的呜咽。湿透的裙裾紧贴腿间,半褪至膝弯,露出一截如羊脂玉雕琢的小腿,随着他的推拿,无意识地在布满青苔的石面上轻轻磨蹭。

“杨……杨……”她的声音婉转缠绵,百转千回,那到了嘴边的“郎”字,却被残存的一丝理智生生咽了回去。

只见她鬓发散乱,春葱般的指尖将裙角绞得皱如麻花,杏眼蒙着层盈盈水雾,强撑着最后三分清醒,嗔道:“你若真是君子,便该速速想法子解毒,怎可如此捉弄于我!”

话未说完,杨炯指尖突然用力,酸麻之感顺着经脉直冲头顶,余下的埋怨化作一声娇哼,消散在潺潺溪水中。

杨炯见状,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笑意,拇指顺着她足弓缓缓滑向脚踝,似有意无意地擦过那粒朱砂痣:“当真要我施救?那你日后可不许再与我胡搅蛮缠!”

李泠羞恼交加,欲抽回玉足,却被他牢牢扣住。

正挣扎间,她忽觉膝弯一热,竟是杨炯俯身解开了裙带。层层纱裙如春笋剥落,内里洁白的素纱肚兜展露无遗。

李泠不及惊呼,杨炯已扯开衣襟,将她冰凉的足尖按在自己心口,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寒玉功遇热则融,你小心了!”

说罢,他掌心顺着她小腿柔若无骨的肌肤缓缓上移,在膝弯处轻轻揉捏打转。

李泠又急又气,只觉百骸如蚁行,龙凤合和散的药性混着封脉指的阴寒,在经脉里搅作一团。

她粉拳捶在石上溅起朵朵水花,却见那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直叫她又恼又羞,不知如何是好。

李泠刚要嗔斥,忽觉足尖似被春燕啄了一啄,丝丝温热裹着若有若无的兰麝之气漫上来。

她惊得抬眸,只见杨炯垂首敛目,眼睫在眼下投斑驳光影,呵出的暖息拂过足边,倒将这溪边竹影都熏得暧昧起来。

李泠只觉心口小鹿乱撞,双颊腾地烧起两朵胭脂云,连耳尖都泛起了红霞。

风过竹林,竹叶沙沙声里混着紊乱的喘息,倒比戏文里的胡琴更叫人乱了心神。

李泠浑身发软,纤腰一折便栽进溪中,月白襦裙遇水尽透,那凉意浸透衣衫,将她混沌的神志激得清明了三分。

杨炯眸光微闪,长臂一伸扯过飘在水面的裙带,将人往怀中一带。四目相对时,鼻尖几乎要触着她湿润的额角,低笑道:“你可知,南疆解合欢蛊的法子,原是……”

话音未落,李泠忽仰起颈子,贝齿轻轻咬住他肩头,含糊嗔道:“少卖关子!要解便解,啰嗦这些酸话作甚!”

李泠散乱的青丝如墨瀑般缠住杨炯手腕,随着他推拿的动作越绞越紧。那白玉似的足尖忽地勾起杨炯腰间玉带,金丝绣着流云纹的玉带“当啷”一声坠入溪中,惊得一群游鱼四散逃开。

杨炯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擒住那作乱的玉足按在腰侧,半真半假叹道:“你这腿上功夫,倒比你那寒玉掌更叫人招架不住。”

李泠眼波流转,湿透的裙带不知何时绕上了他脖颈,朱唇轻擦过他耳垂,吐气如兰:“我道你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原来也不过如此!”

正说着,忽有林鸟掠过竹林,惊破满溪春色。

李泠浑身一颤,如风中弱柳般摇晃,十指深深抠进岸边青泥。

日光透过竹叶洒下斑驳光影,映得她足尖滚落的水珠晶莹剔透,配着那点浅红蔻丹,恰似胭脂点在羊脂玉上,叫人移不开眼。

杨炯忽发蛮力,将人轻抵于溪畔青石之上。但见他外袍半浸水中,透出肌理分明的背脊,恰似浴水而出的蛟龙般生猛。

李泠朱唇微启欲呼,却被他修长手指按住,只听得耳畔低语:“莫要乱动,我方才救你,也沾了那几分那毒的滋味。”

水波轻漾,杨炯并指如飞,连点李泠任脉七穴。指尖虽无气力,可所过之处却似春藤攀火,直教李玲双颊泛起胭脂色。

李泠再也维持不得平日的冷傲,藕臂不自觉缠上他脖颈,丹蔻在他古铜色肌肤上划出数道红痕,倒像是新绽的红梅落在苍松之上般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