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凰十五年,一月下旬。】
【“距离出兵已经第三天了。”】
【“我们要怎么办?那边能顺利打入督府么?再这么等下去只怕还是不妥啊。”】
【冯远山看向陈怀信。】
【作为对方的挚友,也是人教最早创立的成员之一,他有义务在任何时候提醒这其中的变数以及随时帮助陈怀信矫正思路。】
【坐在中军帐中的陈怀信倒是有些淡定。】
【此刻除了在翻看地图之外十分平静。】
【“冯大哥,剑南道地势不好,上下落差大,随便进入其中一处就会面临十分危险的困境,山高坑深,我们在这里属于客场作战,必然不敌那些本地的剑南道官兵。”】
【“所以我从没想过让他们能够取胜,只是且打且退,暂时求一个安稳便好,最重要的是能够将这些人拖住,让他们没有时间回援。”】
【“只有在猎物即将成擒的时候,猎手才会全神贯注,并且不受干扰,这是弱肉强食的法则,同时也是战场之上的规则。”】
【说到这冯远山则是有些疑惑。】
【明明之前制定战略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时候又提一次是为了什么?】
【“那五千人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打到督府去,三天时间走寻常路都很难,更不要说峭壁攀援了,所以等到他们真正到达的时候战力必然不如当下,攻打督府,解决掉节度使的难度可想而知。”】
【冯远山眼神一动。】
【瞬间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也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后知后觉。】
【正常行军就已经足够耗费体力了,更不要说是急行军。】
【虽然陈怀信提供了很多的器械以及赶路的工具,但那也只是保证了这些太平军在这等险要的环境之中,能够安全的抵达。】
【到了之后要对抗的是最后的精锐。】
【也许还剩了万人呢?也许剩下的都是剑南道的节度使亲卫,精兵悍将……】
【想到这冯远山猛然转身便要出帐。】
【“来不及了。”】
【陈怀信微微一笑。】
【“不必紧张,他们不是弃子。”】
【“先前我外出游历半年,在外宣讲各种我们人教的教义,自然不会是毫无收获。”】
【“你的意思是……”】
【此刻的冯远山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了陈怀信,之前对方确实外出传教,但在当时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避祸,一个是宣传。】
【难不成仅是在那段时间之内另有收获?】
【“派出去的那部分太平军并不是只是军中精锐,他们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代表人教的希望降临。”】
【“代表人教?希望降临?”】
【冯远山念叨这四个字,还是有些许疑惑。】
【另一边,节度使督府之外。】
【五千太平军已至,为首的先锋将军把所有人集结在一起训话。】
【“兄弟们,我们不辱使命,已经赶到了。”】
【“但接下来第一件事并非是要攻城。”】
【“什么?”】
【刚刚还群情激愤的太平军将士们顿时感到有些震惊,他们几百路赶过来,三天时间几乎是不眠不休,为的不就是到此毕其功于一役么?为何突然不打了!】
【“将军,这是为何?”】
【“是啊,我们来到这里不就是为教主打督府的吗?其他主力浴血奋战争取到了几天时间,为何突然不攻城了?”】
【“教主任务怎么办?将军,上吧,为天下太平和那些和我们一样的百姓,我不怕死!”】
【听着他们所说,将军也是有些无语。】
【“教主吩咐的任务只说其一,未言其二。”】
【“这事还有另一个安排,由我来告诉你们。”】
【随后将军说出了另一件事。】
【原来,陈怀信早就已经吩咐好了他在这里会有人接应,只不过要先做休整,还剩两日的时间足以干出一番大事了。】
【对此将士们则是有些不相信,这种时候他们难道不应该全身心的投入到接下来的攻城战之中吗?毕竟这节杜甫杜甫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此刻其中还有多少兵马,他们尚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