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璃看出齐瑶不好意思了,也不为难他的小姑娘,随着她转开的话题,道,“戚家父子这些年皆在工部任职,太元十三年,皇上修建麓山行宫,拨了二十万两银子交由工部,而戚家父子便是利用在工部的职务,与地方商户暗中勾结,以次充好,购买了大量的腐朽木材运往行宫,最终贪墨银两五万之多。”
“戚家父子也算是有些本事,收买了做账的官员,从中中饱私囊,算是借着修建行宫之便,狠狠地捞了一笔,如果不是皇城司的人手眼通天,有自己特殊的获取消息的渠道,恐怕还真难查到戚家这对父子居然敢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
齐瑶相信,能够被皇城司搜罗到这些罪证,最起码证明戚家这对父子的确是犯了事。
她亦是难以置信,戚家不管怎么说也是京城中有些底蕴的家族,纵然近几代子孙不争气,但也不至于沦落到敢在皇上修建行宫的时候动手脚。
要知道,欺君之罪,可是会满门抄斩的,为了那五万两银子,就将全家老幼百余口人的性命尽数搭进去,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他们就算是想要找死,也不必选择走这样一条布满风险的路,难道他们就不怕有一天东窗事发,会将戚家连根拔起吗?”
楚北璃道,“这些年戚家的情况并不好,戚家近两代已无出息子孙入仕,再加上往日里奢靡之风已成习惯,就算祖上给他们留下了金山银山,也有被他们耗光的一天,而当这一天快要来临的时候,他们就会失了方寸。”
“兴许在生出动那二十万两朝廷款项的时候,戚家父子也曾害怕过,但是,金钱的利诱是他们抵挡不住的,没过多久他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干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事,而据小爷所知,近几年戚家人也曾故态复萌,悄悄在私下再度贪墨,只可惜最近的一次他们运气不好,被抓住了小辫子,后来还是靠齐伯父出面才将这件事摆平,保住了戚家。”
说到这里,楚北璃就是一声长叹,“由此可见,如今的戚家已然是烂到根子里,不然,又怎会做出给你父亲塞人这种下作的手段来维系他们渴望的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