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岐邠联军的长刀要在大明宫内耀武扬威。

……

大唐建武元年，四月初一，天气晴朗，无云。

这个天气气温适宜，不冷也不热，正是杀伐攻战的好日子，士卒们的士气也在鼎盛。

一大清早岐邠联军便埋锅造饭，饱食一顿之后，大批的士卒便从营寨中奔涌了出来，人数密密麻麻，无穷无尽。

两镇前出的哨骑不断来往奔返，将他们所探查的军情详细回报给大营之内。

“报节帅，城外的关厢房屋全都被敌军拆毁了，剩下了一片白地。”

“报！城外护城河之外敌军设有羊马墙，整个羊马墙极长，以城门为中心向两侧城墙扩建，将整个城垣都给包围住了，我哨骑为羊马墙所阻。”

“报！我哨骑环绕咸阳城四周，远远观看但见城头之上戒备森严，甲士林立，人数众多。”

一条条粗略的军情消息回报，呈现到了李茂贞和王行瑜的面前，二镇节度使皆眉头皱起。

咸阳是古都不假，但沉寂了不知多少年了，现在不过是一县城，何至于如此戒备森严？二人疑惑间，他们的哨探先后闯入了帅帐，给他们带来一个地震般的军情。

“报！禀节帅，城西城楼之上突现纛旓龙旗！”哨骑一语激起了千层浪花，凤翔镇中军大帐之内的众将都站立了起来，包括李茂贞本人。

纛旓龙旗出现在咸阳城头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唐天子很有可能就在这咸阳城。

李茂贞当下就坐不住了，他火速勒马出营，直奔城西，凤翔镇其余军将们也不敢怠慢，都策马连忙跟上。

皇帝亲征咸阳前线，这可是大事情，他们可要看个真切明白。

而在城北的邠宁镇营寨内，静难节度使王行瑜同样听到了消息，他抄点起精锐兵马风驰电掣般来到了城西。

城西外围大军云集，已经汇聚了数千的兵马，他们缓步推进列阵。然而突然出现的两票人马打乱了他们攻击的步伐，李茂贞和王行瑜皆带人来到了城西城下的数百步开外。

二人相见皆神色凝重，也顾不得寒暄只是互相点了点头，最后的目光都投向了城西的城楼之上。

清晨的咸阳城头带着些许薄薄的雾气，岐邠二镇的军将极力张着脖子眺望着，李茂贞和王行瑜尤其仔细，想要看个真真切切。

城头的景象若隐若现，城垛之上驻守的甲兵人影绰绰，城头上除了许多军旗之外，确实有一杆大纛在飘扬着。

这杆大纛足有丈八之高，大纛旗帜随风翻滚着，在视线所及之内，众人依稀可见这面大旗上滚烫金丝线织就的天子龙旗图样。

这杆大纛就是大唐皇帝的天子龙威象征，这意味着当今的大唐天子果真就在这咸阳城。

即便是这样，李茂贞和王行瑜二人心中都是将信将疑着，只因为在他们印象中，大唐历代皇帝以来，除了太宗皇帝李世民之外，鲜有皇帝亲临战争前线。

相反的，大唐皇帝惜命得很，天子播迁之事发生过不知道几次了，他们这些藩镇们已经记不清次数了。

不管如何，李茂贞和王行瑜心中很是犹疑，他们的行军战略目标和既定步伐被彻底打乱了，天子就在咸阳城，该不该攻打咸阳呢？

这是一个难题……对于他们二镇很是棘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