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燕国。”
“啊,要回燕国呀!”徐瑛忽然有些不舍,“那么着急回去吗?不多住几天,徐瑛还想请教公子剑术呢!”
“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我回去处理。”
“这样啊?”徐瑛皱了皱眉,“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公子?”
太子丹跪求他行刺秦王嬴政,他以为此去凶多吉少,不一定还能活着回来,所以他很难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惆怅,怕她看出自己的窘迫,遂别过脸望向窗外,含含糊糊的说道:“这个……不好说,看缘分吧!”
这个回答显然让她有些失望,一般情况下,像这种问题,如果对方对自己有好感的话,一定会回答改日再登门拜访。不明确的回答只是另一种拒绝的口吻。
荆轲前脚一走,不多久,徐二爷像是说好似的,跟着跨进了徐瑛的书房。
徐瑛正暗自流泪伤感,见徐二爷进来,忙起身迎接。
“瑛儿,张公子来了怎么说?”二爷一边坐下,一边问。
徐瑛叹了口气,站到二爷身后,替他轻揉肩膀,郁郁寡欢的说道:“瑛儿跟他交了底,说明白了龙牙匕首对我徐家的重要,张公子知道真相后,很识大体,也不再强求。”她指指案几,“这两袋礼金他也不肯收下,只是象征性的取了一块金饼,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张公子他要走了。”说到走字,她停住了手,鼻子一酸,眼眸中立即又沁满了泪光。她看似很坚强,女子本弱,骨子里却藏着似水柔情!
“姑娘,别难过,让二爷想想。”过了片刻,他问:“昨晚和你说的那些话,你考虑的怎样了?”
徐瑛脸上一红,道:“听二爷拿主意吧。”
“那好,”二爷随手拿过龙头拐杖,徐瑛扶他站了起来,接着说道,“我这就找张公子好好谈谈。”
昨晚庆功宴结束后,徐二爷约见徐瑛谈话,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他认为,这次徐家的家族内讧,从某种意义上说,和徐瑛两姊妹都是女儿身,家中无男子立威多少也有点关系。而且徐家这么大的家业,是时候该找一个颇有能力的人来帮助徐瑛一起经营生意,成就大业。二爷觉得张公子此人不错,非常符合这个条件,然后问徐瑛,有这个意向没?
徐瑛对他的感觉很好,善始善终,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又是救命恩人,自然无可挑剔,不过,她毕竟是个姑娘,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瑛儿考虑考虑。
所以,当徐二爷再次询问她的时候,她毫不迟疑的同意了,因为再不答应,很可能将永远的失去机会了。
徐二爷跨入荆轲厢房的时候,看见主仆二人正准备收拾行李回去,笑道:“张公子,匆匆而别,莫非住在寒舍不习惯?”
“二爷哪里话……”荆轲转身招呼道,“若不是家中有事,在下还舍不得走哩!二爷您请坐!”说话间,阿六已铺好席子。
“哦,原来如此。”二爷笑了笑,便坐了下去。
阿六端上茶水。
二爷道:“阿六,你先出去,我和你家主子有几句话要说。”
“好勒。”阿六带上门出去。
二爷呷了一口茶,清清嗓子,微笑道:“张公子,您是个明白人,又见过大世面,老朽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您有事尽管吩咐。”
徐二爷呵呵一笑,探着身子,憨厚的看着荆轲,笑着说:“张公子,是否已成家立业?”
荆轲掂量着,立刻明白,他这是牵线搭桥来了,他虽然对徐瑛没有那个意思,但也不讨厌,因此实话实说道:“让您老见笑了,在下已过而立之年,却还是孑然一身。”
二爷闻言一喜,道:“我就说呢,张公子是耍她玩的,那二丫头非说您告诉她娶过一房,还娶她做二房,老朽当时听了就不信。”
荆轲哈哈大笑:“二爷真是目光犀利,洞若观火,确实如此。”
“不过,话说回来,张公子一表人才,不缺漂亮的女子仰慕,为何至今未娶?”
这话无意中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他哀叹一声,转着手中的茶盏,苦笑道:“唉,一言难尽,此事不提也罢!”
徐二爷点点头,于是不再追问,沉默了片刻后,他继续说道:“瑛儿这大丫头,算来今年也有二十六了,她父母走的早,家中大事都是她在打理,因此她的终身大事总是一拖再拖。公子觉得大丫头这人如何?”二爷试探着问。
“挺好!”荆轲真诚的回答,“不光长得漂亮,人品也不错,而且家境也富裕,这么好的条件,要说不喜欢,那一定是假话。”说到这他戛然而止,并且有所暗示,希望二爷能理解他的心事,不至于看破又说破,让彼此尴尬。
徐二爷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因为好奇,他还是很固执的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道:“张公子既然对老朽的这个孙女有如此高的评价,为何又有点不敢接近的味道?要知道,娶了瑛儿,又能成全公子此行的目的,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是啊,这么好的事情,打着灯笼都无处找。”荆轲叹了口气,良久,才说道,“不瞒二爷,敝人对感情的事早己心灰意冷,因此,对二爷和大当家的好意,在下只能表示抱歉,还望二爷能体谅我的难处!”说罢起身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