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鲁敖也跳了进来。
“二哥,”阿驰喊道,“多亏你及时赶到。”
庄若华略带怅然,由兰儿扶着,也围了上来。
荆轲眼波流动,满脸诧异的扫视着庄若华几人,道:“刚才这伙小混混模样的人是怎么回事?”
兰儿嘟着嘴嗔怪道:“哎呀,二少爷您跑哪去了,若不是阿弛哥在,小姐……”
庄若华轻拍兰儿的手打断她的话,道:“一群小流氓而已,没什么碍事。”
荆轲一听便知道了其中的原由,想必是这群混子见色起意,对若华动手动脚,于是愧歉的说道:“对不起,若华,还是我大意了,带你出来,没能照顾好你。”
“别这么说嘛,你看我好好的,啥事都没。”庄若华笑嘻嘻道。
“对不起,二哥,庄姑娘。”阿弛挠挠头道,“还是小弟无能,没有及时止住那帮人。”
荆轲拍拍阿弛的肩膀笑道:“三弟,方才你勇斗四人,丝毫不落下风,这份担当弥足珍贵,二哥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又何错之有呢?”
“可……”阿驰支吾着不知该怎么说,便憨厚的笑笑。
鲁敖道:“大家别站在这了,我看离午饭的时间也快了,不如去酒楼雅间边吃边叙吧。”
“走吧。”众人点点头。
迎面碰到了高渐离,于是一同前往。
在酒楼用了午餐,一行人在一起又逛了半天的庙会,然后才各自离去。
此时已是晚霞映天,倦鸟归林的时候了,荆轲从卫国赶回,又逛了一天的庙会,身体有些困乏,于是回月满楼客栈休息去了。
客栈后院水井旁,翁向莫正在井下打水,门口的齐莲玉刷洗着盘子,直起身子喊道:“爹,给我打桶水过来。”
“来了。”翁向莫说着拎过一桶水。
齐莲玉警觉的看了一下身后,悄悄对翁向莫说道:“目标已现身……
“你看到了?”
“嗯,我方才收拾碗筷的时候,见他从大堂内穿过,直接上了二楼客房。”
“那我立刻去安排,今天务必完成使命。”翁向莫咬着牙根说道,说完抬腿要走。
齐莲玉忙拉住他的胳膊,道:“小心一点,别走漏了风声。安排就绪之后,以斑鸠鸟的声音做为接头暗号。”
“好。”
荆轲回到客房一头扎进被窝,正想好好补一觉,恢复一下体力,可是,躺在榻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回想上午鲁敖的话,秦军正在做攻打韩国的准备,愁绪一下子袭上心头,再也无心入眠了。就这样双手枕着后脑勺,睁着眼,呆呆地望着上方的横梁出神。
躺累了,然后起身坐在案几前自斟自饮。
一樽清酒,一盏孤灯,在昏暗的灯光映射下,浪子显得形销骨立,郁郁寡欢!
忽然,几声凄厉的“咕咕咕”在夜空中划过,片刻之后,隔壁的房间里旋即传出女子急切的呼救声:“救命,救命……”
荆轲一惊,疲倦感顿时消散,腾的站起身,夺过墙上的宝剑,冲出房门,转身到达隔壁的房门前。见房门紧闭,听到里面还在大声呼喊,他二话不说踢开房门,直冲了进去。看见一位女子衣衫不整的被一个长相凶狠的男子按压在床上欺负。女子拼命反抗却无法抽身。
那凶脸男见有人闯入,立刻松开了手,然后,瞪着眼骂道:“小子,你擅闯爷的房间,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捏紧了拳头,双眼怒视着荆轲。
那女子一面整理着衣裳,一面跳下床,惊恐万状的躲到荆轲身后,战栗道:“大侠救我,他想非礼我。”
荆轲趋前一步,冷声道:“无耻之徒,朗朗乾坤,如此放肆,快跟我去见官府。”
凶脸男一声大笑,突然挥出拳头朝荆轲打过去,荆轲一侧身,轻松躲过了袭击。随后,那男子再次用力打过来,荆轲伸手抓住他的拳头,反手一拧,那男子疼得疵牙咧嘴,旋即告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人只是一时冲动,千不该,万不该,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这时客栈里的人也都赶了过来,女子看见父亲到来,便走过去靠在父亲肩膀啜泣起来,她父亲一看这情形,怒火瞬间被点燃,推开女子上前要揍那凶脸男。
荆轲拦住道:“大叔,先消消气,在下将他送到官府,自然有人定罪。”
这时,人群中有人喊道:“官差来了。”
“京城乃首善之区,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此欺凌良家妇女?”一名公差推开人群喊道。
荆轲指指蹲在地上的凶脸男,道:“此人便是。”
公差对身后的两名衙役摆摆手:“带走。”
两名衙役上前用麻绳将男子捆绑住,然后带离了现场。
荆轲回到了客房。
短暂休息之后,门外突然响起了叩门声。
荆轲旋即上前打开门,看见客栈的老翁和他闺女站在门口。老翁手中端着餐盘,盘上有酒也有菜。荆轲似乎已猜到了个中情由。
老翁笑吟吟道:“英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老朽准备了一点酒菜,略表寸心,望英雄不弃。”
“大叔言重了,快里面请。”荆轲忙扬手示意二人进入。
“多谢多谢。”老翁走到案几旁将餐盘搁在上面,然后对身边的闺女道,“莲儿,快跪谢恩人。”
女子低着头,很郑重地跪拜道:“多谢英雄救命之恩,小女子莫齿难忘。”
荆轲一惊,慌忙躬身做了个虚扶的姿势,道:“莲儿姑娘使不得,快快请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女子遂站起身,瞥了一眼荆轲,又低下头去,满脸羞涩的样子。
荆轲请二人分宾主坐下,老翁拿过酒壶,一一给大家斟满,然后向荆轲拱手道:“还不知英雄尊姓大名?”
荆轲回礼道:“在下荆轲。”
老翁笑笑,道:“荆少侠认识烧火打水的老朽吧。”
荆轲含笑道:“认识认识,多谢翁大叔每天替我们准备漱洗的热水。”
翁向莫轻叹一声,道:“实不相瞒,老朽父女原是齐囯人,家中出了变故,才远道而来魏囯投亲,谁知亲戚已搬离了此地,寻亲不着,仅有的一点余银也花完了,无奈只能在此打点零工,等凑足盘缠后再回齐国去。”
荆轲脸上流露感伤,很同情的说道:“翁大叔不必忧虑,在下尚有点余资,可助二人起身回国。”
翁向莫大为感动,举起酒樽敬荆轲道:“恩公如此行侠仗义,老朽真是感激不尽。我敬恩公一樽。”
齐莲玉也举樽相敬。
荆轲回敬二人道:“多谢!”
三人随后饮下手中酒。
翁向莫和齐莲玉一边喝酒,一边斜眼盯着荆轲的酒樽,看他喝下后,两人暗中使了一个得意的眼色,放下酒樽,翁向莫堆起笑脸道:“恩公果然是爽快之人,老朽佩服之至。”
“在下粗鄙之人,最喜饮酒。见笑见笑。”
“喝酒是好事,喝酒的好处可多了。”翁向莫笑道。
齐莲玉替大家斟满酒,于是也举樽道:“小女子也敬英雄一杯。”
荆轲举起酒樽来喝,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双手微抖,他放下酒樽,闭了下眼睛,遂又张开,望着面前的两个人仿佛天旋地转,只坚持了一会儿,便趴在了案几上,不省人事。
齐莲玉和翁向莫哈哈一笑。
“这蒙汗药药性果然厉害,一盏下去便倒下了。”翁向莫道。
“这是取自昆仑山冰寒之地的灵草配制,当然不是一般的蒙汗药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