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渐离一边斟酒一边说:“不对,二少爷一表人才,您与我辈不同,您只是缺少一个机会,如今国家多灾多难,何不仗剑助我王一臂之力呢?”
“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二少爷饮下一樽清酒,叹息着说。
“此话怎讲?”
“家父身为朝廷命官,又是禁军副统帅。去年太子殿下亲率大军与赵国在马陵坡打了一仗,初战告捷,打得赵军损兵折将,大挫锐气。半个月后,准备攻打第二仗时,突然接到魏王的旨意,说秦国西出函谷关准备偷袭大梁,让太子殿下速速班师回朝,守护都城。因此,大军仓促回京,途中忽然被赵国的伏兵打了个措手不及,三军将士死伤惨重,家父就在那次战役中身负重伤,如今还在家里养伤。事后才知秦军西出函谷关并不是要攻打魏国,而是赵国散布的谣言,又勾结朝中奸党,结果魏王听信了。试问朝廷纲常混乱,是非不分,如此昏庸无道,即使太公在世,亦无回天之力。”
高渐离深有感触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昔年魏惠王时代,我国何其强大,雄伟,堪称当时中原的霸主。彼时秦囯还只是秦孝公时代,尚不敢称王,又遇囯内宗族间土地纷争不断,想不到短短百年,两国实力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强弱逆袭,往事不堪回首!”说完摇头叹息不止。
沉默了片刻,二少爷举起酒盏,爽朗一笑,道:“渐离兄,你我都莫要再伤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天道轮回,盛极必衰!别看秦国雄霸天下,想轻易吞并六国,绝非易事,到时保家卫国的勇士们都会义不容辞的挺身而出!”
“二少爷所言极是,愚兄先干为敬!”
“吾当奉陪。”
这时,伙计进来禀报道:“东家,外面有位自称是太子殿下的门客求见。”
“门客?”高渐离颇感诧异,望着庆卿,暗暗思忖,我与达官贵人素无来往,怎么会有门客来找我,便问:“找我什么事?”
“小人问了,他说见了主人才能告知。”
高渐离哭笑不得,又觉得莫名其妙,便厌烦的说道:“高某不喜与权贵结交,打发他走,就说我不在。”
伙计转身要走。
“慢着。”庆卿摆手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挺好奇此人找你的目的,不如会会他又有何妨!”
高渐离愣了半晌,道:“也罢,叫他进来。”
“是。”
二人继续饮酒。
少顷,伙计领着那位门客进来。见他穿一身黑色锦绣长袍,腰佩七尺宝剑,此人年龄在二十七八岁,一双眼睛桀骜不驯,但不失礼数。他见到荆轲和高渐离,便拱手作揖道:“鄙人鲁敖,是太子殿下门客,未曾邀请冒然拜访贵庄,有不到之处请多多包涵。”
荆轲和高渐离也起身还礼。
“请问,谁是庆二少爷?”
庆卿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不答反问道:“您找他有何贵干?”
鲁敖心领神会的笑了笑,道:“别人告诉我要找二少爷非常简单,只需到高宅一问便知。”
庆卿瞧着鲁敖,默然不语。
高渐离道:“阁下找二少爷,究竟何事?”
两人谨慎的应答着。
鲁敖笑了笑,道:“耳闻不如目睹,我听说二少爷剑术了得,在魏囯无人能及,想来一定是个顶天立地,快人快语的豪爽之人,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连承认自己都那么困难。”他故意拿话刺激二少爷。
庆卿年少气盛,果然中了他的圈套,厉声道:“你敢如此无理,不教训你一下,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说完夺过墙上的青天剑。
高渐离眼看气氛紧张起来,怕惹出事端,忙挡在庆卿面前,道:“二少爷休怒,让我说几句。”
庆卿抽回宝剑,瞪着鲁敖。
高渐离深吸一口气,道:“鲁先生,我看你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莫非有什么误会,不妨说来听听?”
鲁敖闻言,淡淡一笑,道:“别误会,在下来此别无他意。鲁某自幼习剑,今日打扰,只是想和二少爷切磋一下剑术。”
庆卿一听,笑了起来:“既然如此,何不早说,我生平也喜好剑术,请坐。”他让开了路。
渐离如释重负道:“你们聊,我失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