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的境况放在望州城已经算是不错,边关战事正浓,北蛮人的铁骑随时都要踏破天险牧马中原。
“得想点法子才是……”
李子书掂量着手中的十七枚大钱,心中苦涩。
他离开家时候说的豪气干云,但其实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诚然,有着超越时代数千年的眼光,李子书脑子里有无数的奇思妙想,但可惜的是,兜里的这十七个大字儿连个浪花也翻不起。
兜里就这俩子儿,玩个鸡拔毛的商海沉浮?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铜钱的购买力不差。
虽然乱世将起,但铜铸的铜钱流通甚至比银子还要更广,一钱银子就能买三两粟米,换成大肉包子也能买上两个。
但也仅止于此。
李子书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出路就是寻一个富贵人家当私塾先生,虽说月例银子不高,但好歹能养家糊口,若是主家心善,赊上二两银子赊账也不是不可能。
但李子书想想就放弃了。
别开玩笑了,原主虽有功名在身,是正儿八经官府登记造册的童生秀才,但这几年里,原主烂赌成性,早就败光了人品。
换做是他也未必肯雇佣一个有前科的烂赌鬼。
再者说,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万万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那就得从 小事下手,最好成本低,见效快。
等等……
棍夫!
李子书眼前一亮。
望州城虽然免于战火,但覆巢之下无完卵,街头随处可见无所事事的闲汉棍夫,而棍夫大多是市井泼皮,最常干的事情便是无所事事凑在一起吹牛皮,侃大山。
若是如此,自然少不了酒水。
可惜,棍夫往往消费能力有限,摸遍了全身也掏不出几个大字儿,喝的都是望州城土产的望山酿。
名字起的不赖,可惜原主尝过,入口酸涩不说,还带着浓郁的土味。
有戏!
李子书嘴角弯起,虽说造私酒是杀头的罪过,但此刻他也别无选择了。而李子书想要做的蒸馏法,做法简单,最适合当下的境况。
至于棍夫能不能消费得起,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