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管够!喝饱了上路!”
声音来自围在弹药箱旁的众人。
所有人眼神里没有一丝宴会厅里的浮华,只有属于丛林和荒漠的野性与疲惫。
他们是“音乐家”防务的核心成员们。
他们的搪瓷缸子重重地碰撞在一起,劣质酒液溅出,混杂着沙土,被他们仰头狠狠灌下。
那液体灼烧着喉咙,也灼烧着心底那份对逝去战友不加修饰的祭奠。
仓库里弥漫开浓烈的酒精、汗水和机油混合的复杂气息,取代了总统府里的奢华味道。
白熊拿起酒瓶,一口闷了半瓶,脸色顿时红了起来,他放下缸子,几步走到其中一辆装甲车旁边,布满老茧的手掌重重拍在一处深凹下去的弹孔边缘,发出沉闷的“哐当”声。
仓库的灯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照亮了他眼中混杂着痛惜和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
“操他大爷的!看看这坑!”
他唾沫星子几乎喷出来,声音在钢铁穹顶下嗡嗡回响,
“卢马尔那帮杂碎用的可是高射机枪!要是换了北约那些娇贵小姐挨这么一下,里面的人早他娘的死透透了!可这我们祖国生产的这些老姑娘呢?硬是扛着开了回来了”
他又用力拍了一下车头,仿佛在拍打一匹忠诚老马的脖颈。
“耐操!真他妈的耐操!比伦敦那些涂脂抹粉的英国娘们儿耐操一万倍!”
一阵粗野的哄笑在机库里爆发开来,冲淡了些许凝重的气氛。
柯林斯灌了一大口酒,抹着嘴笑骂:“白熊,你他妈什么时候对英国娘们儿这么有研究了?小心让MI6的M女士听见,派特工把你给崩了!”
“去他妈的M女士!”
白熊毫不在意地挥手,朝地上唾了一口唾沫。
“老大!”
他转向宋和平,眼神灼灼,“这仗打明白了!光靠地上跑的,不够!得他妈有翅膀!得有能撕开天的铁鸟!卢马尔那老小子怎么没的?不就是脑袋让咱们的‘鞭子’(米格-23绰号)给抽飞了吗?!咱们当年在南美,也是靠两架苏24才将哥伦比亚那些政府军治得服服帖帖,在这里我们还要借他们政府军的飞机,不是自己的终归不是自己的,看来还是组建个飞行中队吧!弄他娘的一队苏式战机!米格-21、米格-23,苏-25强击机更好!让这片大陆上那些墙头草、反骨仔都他妈看清楚,敢动歪心思,老子就从天上送他们去见上帝!”
“飞机可不是装甲车!”
江峰冷笑道:“白熊你特么喝多了,一架战斗机多少钱你心里没点逼数?还搞一个中队呢!光是养飞机都养死你!”
“对对对!飞机可不好养。”
“飞机不光要有飞行员,还要有地勤组,南美那边的几架飞机和机组每年训练加维护都烧掉好上亿美元,要是又在这里建一个中队,估计每年的支出可不是开玩笑的……”
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起来。
大家都似乎赞同江峰的看法。
觉得白熊这是喝多了,异想天开了。
“没事,我们养得起。”
角落里一直没吭声的法拉利忽然开口了。
“不就是钱吗?钱?钱他妈不是问题!”
最后那句“钱他妈不是问题”说得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暴发户般的豪横。
宋和平的目光从地上那两滩迅速挥发、只留下深色印记的酒渍上抬起,看向法拉利。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疑问。他从弹药箱上拿起一个沾满油污的旧军用平板电脑,指尖划开屏幕,点了几下,然后递向法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