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裂谷炼狱

佣兵我为王 严七官 2199 字 1个月前

SAS小组长声音冷硬如铁,在夜间通讯中字字清晰。

无形的调动在黑暗中瞬间完成。

部署在指挥车周边和制高点的防空阵地,激光照射器的幽绿光束如同死神的目光,绝大部分被强行扭向右翼那片沸腾的血肉磨盘。

单兵防空导弹射手透过夜视瞄具,警惕地扫描着灰岩方向那片被曳光弹、爆炸闪光和照明弹搅得忽明忽暗的天空。

与此同时。

右翼灰岩高地,此刻已是彻头彻尾的暗夜绞肉场。

塞纳政府军第11旅的士兵们,在照明弹惨白光芒的短暂照耀下,或是在夜视仪幽绿的视野里,顶着卢马尔守军居高临下的疯狂火力,踩着同伴刚凉透、在冰冷夜色里显得更惨白的尸体和断胳膊断腿,玩命地往上拱。

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炮弹爆炸的闷雷、伤兵撕心裂肺的干嚎、军官歇斯底里的吼叫,混着石头被炸碎的爆响,搅合成一首让人骨头缝都发凉的死亡交响,在死寂的夜空下格外瘆人。

“冲!冲啊!为了塞纳!上帝保佑!”

一个满脸是血、在照明弹光下活像恶鬼的政府军上尉,抡着手枪,嗓子都喊破了音。

他那点动静在震天响的战场噪音里屁都不是。

回应他的是身边弟兄不断中弹倒地的闷响和戛然而止的惨叫。

一发迫击炮弹带着独有的“咻——”声砸进人堆,惨白的光猛地一闪,照亮了天女散花似的碎肉、肠子和滚烫的泥块石头!

浓得呛人的血腥味和内脏腥臊气在冰冷的空气里弥漫开,直冲脑门。

一个被炸飞了腿的年轻兵,在照明弹熄灭后的漆黑里,徒劳地用手扒拉着冰冷的石头,拖着流出来的肠子,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直到被后面涌上来的人流活活踩进黑暗里。

卢马尔守军的命根子,是靠着几块大灰岩堆出来的环形机枪窝。

两挺PKM,两挺NSV“岩石”重机枪,交叉织成一张要命的火网。

机枪手戴着夜视镜,或者干脆靠曳光弹拉着线打,脸上木得没一点人样,只剩下麻木的杀人本能。

滚烫的弹壳像暗金色的尿,哗啦啦从抛壳窗往外滋,在脚边堆成小山,在冷飕飕的夜里冒着白气。

枪管子打红了,在夜视仪里亮得刺眼。

子弹像泼水一样扫过黑漆漆的山坡,曳光弹拉出长长的、要命的红线,扫到哪儿,人就成片成片像割麦子似的倒下。

石头表面糊满了粘稠发黑的血,夜里看跟泼了墨似的,汇成小河,顺着沟往下淌。

可政府军这帮不要命的,冲锋就没停过。

也没法停,后面就是江峰那些雇佣兵组成的督战队。

谁后退,保准收到一份由7.62毫米口径弹头打造的“礼物”。

就在这血肉磨盘侧后头,一个稍微能避点风的土洼子里,十几个穿着黑不溜秋作战服的家伙,像长进夜里的石头桩子似的杵着。

他们是“狼群”的督战队。

头儿江峰正端着他那热成像瞄具,冷冰冰地瞅着前头那片炼狱景象。

热成像的世界里,活人是扎眼的黄白色,死人是冰冷的深蓝黑,爆炸是刺瞎眼的白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