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jin即便在打水仗的过程中,依旧冷着一张脸,不见半点笑意,新一又不禁自我怀疑起来,到底是他在逗jin玩,还是jin在陪他闹?
闹了一阵,jin的眼前突然没有了新一的踪影。
瞳孔有一瞬的震颤,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身后水声大作,月光照亮的平静湖面依稀映射出jin身后的景象。
青年犹如那深海之中蛊惑人心的海妖塞壬,在月光下破水而出。
冰凉的双手搭上jin的肩膀,几乎是本能的,jin整个人俱是一僵,又很快松弛。
头上一沉,是青年将下巴轻磕在了他的头顶。
新一悠长的叹息,“累了,让我靠一会儿。”这段日子,他除了要去水果店帮工,收工后还要去砖厂做至少两个小时的砖胚,他的身体几乎每天都在超负荷运行。
“嗯。”jin应了一声,神情平静,只一双墨绿色的眼闪着晦涩的光。
五月四日是新一的生日,不过新一一直到入夜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啃着噎人的干烙饼,新一抬头问坐在他对面的jin,“你什么时候生日?”
“不知道。”
新一猛然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话,按照jin母亲的身份不难推测,jin的出生绝对不会是一个值得她庆祝的日子。
默了片刻,新一扬起嘴角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jin咀嚼的动作一顿,墨绿色的眼看向新一。
新一与他对视,笑咪咪的说:“我们一起过生日,这样就也算是你的生日了。”
说着,新一起身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过生日就该吃点好的,我去买两块甜米糕,很快回来。”
jin本想说和他一起去,可青年已经跑进了夜色里。
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干烙饼,jin一瞬不瞬的望着屋外,等待着青年的归来……
然而,从黑夜一直等待白天,那个说着要和他一起过生日吃甜米糕的青年却没有回来。
阳光照在jin墨绿色的眼眸上,就像是某种讯号,端坐了一整夜的jin倏地站起身,疾步冲出了屋子。
他把周边所有卖甜米糕的店铺都找了一遍,却始终不见那个青年的踪影。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jin听到了自己心底响起的一个声音。
——他走了。
回到与新一同住的窝棚,jin挪开木板床的床板,取出了里面的一个铁盒。
青年曾一脸神秘的和他说:“这是潘多拉之盒,我在这里,它就是我的,你不能随便打开。但如果我离开了,它就是你的,你要打开它,然后好好使用它。”
jin一直都知道铁盒里装的是什么,而事实上,青年在往铁盒里放钱的时候也并未刻意避着他。
jin缓缓将盒盖打开,看到了里面厚厚的一沓钱。
这些就是青年总是挂在嘴边,替他存的以后独自生活的生活费。
青年用他们在砖厂做砖胚赚到的钱作为本金,先是去一些具有赌博性质的棋牌室小试牛刀,后又去了地下赌场,一共去了三次,直接把手里的钱翻了几番。
青年很聪明,jin虽然没能跟着青年一起去地下赌场,但是坐在棋牌室里与人斗牌的青年他是见过的。如果青年想,他显然还能赢得更多的钱,但这也可能会给他们招来麻烦,所以青年选择点到为止。
jin还记得,那天从棋牌室出来,青年无奈又语重心长的和他说:“这是非常时期的非常手段,你看过就忘记,可千万不要学!”
显然,青年并不把自己高超的赌技当作是一项可以引以为豪的资本。
jin注意到整沓钱下面露出的纸片一角,他将纸片抽了出来。
大概是怕他看不懂,纸片上不过寥寥几句话,都是用英语写的,全是常见单词,每一个jin都认识。
毕竟他的英语单词识记就是青年教的。
将纸片上的几句话看过一遍后,jin便将它又重新放回了铁盒。
闭了闭眼,jin墨绿色的眼眸里有不知名的情绪在涌动。
像是沉思了一会儿,jin从铁盒里抽了两张钱,将铁盒放回原处后,便又跑了出去。
jin不是不知事的孩子,他知道一个人要离开,不可能说走就走,尤其是像新一这样没有任何证件的黑户。
除非青年是凭空消失,否则……总能找到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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