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加上当时所有人都在紧张冲刺高考。
见黎狸不再去五班补习,陈逾白也不来七班送零食。
早恋的那个传闻就散了。
黎狸正坐在角落里小口喝着果汁,骤然成为焦点她也不慌。
抬起头,眉眼微弯,神情自然地笑着:“你们都看我干嘛呀?”
听她用这么轻松的语气,大家更确认了她跟陈逾白没什么关系,转头催促那个男同学赶紧说。
“害,谈恋爱?你们觉得可能吗!!”
“那就不是学神会做的事儿,我记得大一那年有个系花跟他当众直球表白,他直接一句不考虑谈恋爱,把一众姑娘们的芳心全都破灭了,后来再也没人找他表过白,一直单身。”
黎狸垂下眼,睫毛簌簌扑闪了两下,又抿了口果汁,酸酸甜甜的浸润着味蕾。
没有听到想听的八卦,众人失去了探究的兴致,开始聊起各自的生活。
“这水果刚切的,还挺甜的,尝尝。”
坐黎狸旁边的任望给她递了块哈密瓜。
黎狸回过神,接过并道了句谢。
任望与她闲聊:“你现在也在京市工作吗?”
黎狸点头:“嗯。”
“我好像还没你微信呢,要不加一个?我在南区的律所上班,以后大家有时间可以约着一块吃个饭。”
任望是班长,一应聚会都是他安排组织的,他脾气是出了名的好,说话也是和和气气的。
黎狸记得她以前数学成绩特别糟糕,老师还让任望帮她复习来着。
但她那时候没有学的心思,认真了三两日就摆烂了。
后来她的成绩突飞猛进,老师还以为是任望的功劳,但其实那段时间,一直是陈逾白在抓她学习。
“嗯,可以啊。”黎狸点开微信二维码递给任望。
大家都在唱歌拼酒,黎狸果汁喝多了,起身出了包厢准备去找洗手间。
谁知刚过了个弯道走廊,竟然就遇到了陈逾白。
陈逾白站在一盏悬灯底下,估计是出来接电话的,手机正好挂断。
他上身穿了件雾蓝色的休闲衬衣,袖口向上折了两段,戴着银色腕表。
悬灯冷光落满他的肩头,那双漆黑的眼瞳正侧目往黎狸身上瞧。
难得看她穿裙子。
“挺巧。”陈逾白说。
黎狸‘嗯’了声,“你怎么也在这?”
原来他没出差,是出来玩了。
陈逾白:“朋友生日。”
黎狸点点头,并没有继续打探的意思,陈逾白却主动说:“夏烬天。”
夏烬天黎狸认识,是陈逾白的发小。
黎狸也被带动顺应着说:“噢,我这边是高中同学聚会。”
想到半小时前大家还在讨论他,他就这么出现了,可见背后不能说人。
这处走廊就他们两个人在,气息浮动间,陈逾白闻到了黎狸身上的酒味。
他微蹙眉,又飞快隐去。
“喝酒了?”
男人声线透着沉肃,黎狸愣了下,有点茫然:“没有啊。”
陈逾白没说话,微眯着漆黑的眸子,似在考究她话里的真假。
“我喝的是橙汁,没喝酒。”
黎狸说完,露出一截粉嫩的舌尖下意识往唇边扫了一圈,仍旧能汲到一丝果汁的甜腻。
陈逾白视线下移,往她沾着一点晶液的饱满粉唇边擦过,眸光晦暗幽深。
但也仅有一瞬便恢复往日冷清,旁人根本察觉不到。
他忽然说:“我姑姑酒精过敏。”
“……啊?”
黎狸没明白话题怎么跳到了这。
晶亮的眼睛扑眨了两下才算会意。
“我知道了,我不会喝酒的。”她保证道。
虽说一会儿回家老太太估计早就睡着了,但保不齐她会起床喝个水什么的,要是被老太太发现自己喝酒就糟了。
“嗯。”
得到满意答案,陈逾白单手插兜,从她身侧离开。
走廊不算宽,黎狸侧身让路,彼此擦肩时,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清冽薄荷味。
刚闻了一包厢的烟味酒味,黎狸瞬间觉得鼻息清新开阔。
从洗手间回到包厢,沈弥静面前已经空了好几瓶酒,她赖到黎狸身上挂着,问为什么去这么久,黎狸没说遇到了陈逾白,只说洗手间人多要排队。
“你少喝点。”黎狸把她面前的酒瓶移开。
任望凑过来说:“这红酒入口绵密醇香,度数不高的,要尝尝吗?”
黎狸微笑婉拒:“不用了,我喝橙汁就行。”
“也好,橙汁补充维c,你多喝点。”
任望便又给她倒了半杯橙汁。
到最后散场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众人依依不舍告别并且约着下次再聚。
黎狸滴酒不沾,扶起沈弥静往外走,任望原本说要送她们,却被其他人绊住。
黎狸说:“不用送了,我们自己能回去。”
任望只得巴巴张望,看人消失在视线里。
会所露天停车场门口。
沈弥静喝酒了不能开车,黎狸拿出手机正准备叫个代驾。
这时一辆熟悉的轿车忽然停稳在她们面前,轿车与黑夜同色,像一头蛰伏已久的黑豹,降落车窗。
“哇哦——”
沈弥静打了个酒嗝,精致的美甲在半空中晃了晃,指向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