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们ceo的发布会嘛?哎,他真的好年轻好帅啊!”
“……帅也没用,今天碰不到的,可能到了终面……”
不知道是否伴着些缺氧,这纷纷攘攘的谈话声让她有些头晕目眩。这时候有几位工作人员搬着摄影器材从李洛身边走过,擦身而过时碰掉了她手中的手机。
手机“啪”地一声砸在了大理石地面上。李洛蹲下身拾起它,看都没看就知道屏幕已经碎裂。
这几个人毫无知觉地往电梯里拖拽摄像机、三脚架、灯,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干了什么,还粗鲁地把她往边上挤了挤。
李洛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林语今早会莫名其妙地情绪失控。这个地方,简直有毒!
她忽然觉得,荷兰在这季节并没有太冷。虽然时常会下雨,但是阿姆斯特丹的运河带上有观光游船。坐在运河游船上不会有踏浪前行的感觉,但总是怡然自得。运河边上的山形墙建筑色彩斑斓,像是安徒生童话的插图,十分漂亮……
她蹲在地上,眼泪忽然止不住地掉下来。这一刻,她已经完全记不起自己刚才出于什么缘由,要对他那般冷言冷语。又究竟是为什么,非要为这份累死人不偿命的工作三番五次地伤害他......
两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模糊的视野里。
耳边清朗的声音响起:“李洛,怎么了?”周诗亦弯下腰,伸手来拉她。
李洛用力地挡开他的手,蓦地站起身,一边抹着眼睛,一边不停地抽气,“周诗亦!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吵?”
周诗亦错愕地立在那里,还未开口,蒋元已经开启了钢铁直男安慰女生的模式:“李洛,你是不是有点神经衰弱?还是说生理期……”
李洛凶狠地目光转向他,忿忿地说:“蒋元,我告诉你。在2016年,世界卫生组织已经把神经衰弱这个概念从《国际疾病与相关健康问题统计分类》第十一版中移除了。神经衰弱这个定义在现代医学里是错误的!”
说罢她愤怒地撞开他们二人,跑到对面的疏通楼梯去了。周诗亦忙跟着她过去,只听蒋元在后面叫喊:“喂,动作快一点,大巴要开了啊。”
周诗亦推开安全出口的门时,见她一个人蹲坐在楼梯上,身影单薄瘦小,仍在抽抽噎噎。
他皱着眉想,她为什么非得从事这么一份折磨人的工作?压力大、工作时间长、赚得不算多,还得和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