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也许林穆就是这样一个淡漠的人。
她十九岁那年去参加大学姐妹会的遴选(pledge),活动安排奇葩得令人发指。一位红发褐眼的大四学姐笑得让人如沐春风,在几位前来pledge的大二新人面前洒了三大包巧克力糖粒。五颜六色的巧克力糖粒比米粒还小,摊在桌上至少有几千上万颗。
大四学姐在桌上一字排开几杯白酒,“把糖粒按照颜色分开,分完之前,每三分钟喝一杯纯威士忌!”
她在桌上摆下一个显示着三分钟的倒计时的手机,在姐妹们的哄笑声和新生的面面相觑中,大声笑道:“开始吧宝贝们,加油!”
一片狼藉后,莫飞不省人事地倒在姐妹会宿舍门口。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拍她,“同学,需要送你去医院吗?”
她努力睁开眼,依稀看到他挺拔的鼻梁和干净的下颚线条,那双深邃的眸子望着她。后来莫飞尝试着告诉自己,那晚令人迷醉的,一定是酒精。但她终究还是错了。
边上两个白人男生有些不耐烦,“快走了,穆。再不进去pledge的好戏要结束了!”
林穆抬头,向他们摆了摆手,“你们去吧。”他又低下头问:“同学,你宿舍在哪儿?”莫飞的宿舍在校园北面,他背着她走到宿舍楼下,敲开一楼的大门之后,转头就走了。
他叫什么名字呢?莫飞心里焦急地很,可惜嗓子哑得喊不出声音。
好在他们俩挺有缘分,在大二下半学期的微观经济课上,她又一次见到了前来担任助教的他。
这一次,莫飞抓住了机会。
她以上课听不懂印度裔教授的英语口音为借口,问林穆要到了联系方式。教授上课画的关系图、引述的案例、讲解的习题,听得懂听不懂的,她都去问林穆,一来二去的就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