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柯并不怪她:“我知道你是好心,你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聂晗心里过意不去:“你喝了那么多酒,没事吧?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那点酒还放不倒我。”
聂晗看她面色如常,一点都没有醉态,不禁佩服她的酒量,苏梦柯想一个人走走,就让聂晗先回去,聂晗不放心:“你不会想不开吧?”
苏梦柯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像哄小孩子似的:“我心态没那么差,你放心吧,我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马上就回去了,明天一早还要拍戏,要早点休息。”
聂晗走后,苏梦柯乘电梯下楼,从酒店一楼出门,沿着小路缓缓往人工湖走去。
温热的晚风习习吹来,苏梦柯深呼一口气,连同酒味都消散风中,她并不是安慰聂晗,她的酒量确实可以,赵倩她们再敬一轮都不成问题。
钟羽枢回到酒店,最近几年,他很少在有陌生人的场合喝酒,今晚就喝了苏梦柯那一杯,他随手翻了翻书,觉得有些无聊,拿上房卡下楼了。夜已深,酒店后面的小路上亮着昏黄的路灯,看不真切,走了没几步,忽然听见有人在唱戏。
他循着声音过去,苏梦柯双手搭在石桥栏杆上,半边脸枕着手,她在唱:“天地广博育万物,为什么独独不容我一人”。
钟羽枢不懂戏,却听得出戏中的凄凉,他缓缓走近,苏梦柯并未察觉,停顿了一会
,接着唱:“我好悔呀我好恨,结发人害死结发人。可怜你十载寒窗搏共鸣,三年捞鱼拼死生,命运偏与人作对,你是世上不幸人。”
启齿轻呢喃,落音不乱不慢,她的身后是漆黑无边的夜空,她的眼前,酒店的灯火辉煌倒映在湖水上,也映出了她的面庞。
钟羽枢站在苏梦柯身后,等她继续唱,她却没有再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喝了那么多酒,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苏梦柯缓缓抬起头,她的眼睛里闪着粼粼波光:“我没醉,就是想过来吹吹风,刚才谢谢你替我解围。”
钟羽枢挨着她靠在石桥上,“你哭过?”
“没有啊。”苏梦柯再次抬起头,“我不会为了不在乎的人哭。”
钟羽枢看着她的眼睛,很赞赏她的坚强:“等你变强大了,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苏梦柯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变强大是需要时间和契机的,有可能这个圈子不适合我。”
“这就想放弃吗?”
“不是放弃,而是想找到最适合我赚钱的职业。”
钟羽枢:“看来你很缺钱,不演戏的话有方向了吗?”
苏梦柯忽然一笑:“你觉得我唱戏能不能赚到钱?”
钟羽枢想了想,跟着苏梦柯笑了起来:“虽然我对戏曲没什么研究,但我觉得你唱得很好听,很有气势,声音也很美。”
苏梦柯冷不防被人一夸,有点不好意思。
钟羽枢又问:“你刚才唱的是什么?”
“我胡乱唱的,是《真假驸马》里的选段。”苏梦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