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培养成了陆氏最完美的继承人。
按照陆擎和杜明月的设想,他以后会和孟沁结婚,也定然能带领陆氏更上一层楼,成为风姿卓绝的领袖人物,且会婚姻美满,儿孙满堂。
前提是,他没有在十八岁那年去墨尔本参加那场学术论坛。
那场有预谋的车祸是致命的。
他被运送回?国,长眠于陆家墓地,灵魂却飘荡在墨尔本的上空,继续着那场他热爱的、到死都忘不
了的学术。
陆家长子逝世,相关的新闻铺天盖地,陆氏迎来了沉重又致命的打击——股票飞速下跌,对家趁虚而入,媒体润色渲染大肆报道。
直到两年后,陆氏集团董事长陆擎,接回了自小被养在乡下的小儿子,陆之珩。
股民不会在意陆之珩是不是陆擎的儿子,只要能堵住董事会的悠悠众口,只要让媒体相信,那陆氏,就又能重新扬帆,成为行业内的龙头。
只是,陆清致逐渐被外人忘记,取而代之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陆之珩,手段狠辣不给对手一丝一毫喘息的陆之珩。
杜明月的话几乎让花房沉寂,落针可闻。
许灼率先回?过?神?,脸色有些不好:“杜姨,我?们都很怀念清致哥,但是就算是当初,清致哥和沁沁之间,也只是杜姨你和兰姨之间口头上的约定,孟叔叔和孟爷爷并没有当真。况且……”
许灼抬起头,逼视杜明月,再不见平日的吊儿郎当:“斯人已逝,您总是在这样的场合说起清致哥和沁沁之间那几乎做不得数的婚约,您又想过沁沁吗?”
在场的人,除了陆之珩,谁都知道当初陆清致对孟沁只是哥哥对妹妹的爱护,孟沁对陆清致也只当做哥哥来对待。
是,如果?当初陆清致没有?出事,那后面两人都没有?遇见喜欢的人,那么可能会因为两方家长的牵线而在一起,可问题是有如果?吗?
谁都清楚没有。
谁都知道陆之珩是后来领养到陆家的。
当着陆之珩的面三句不离陆清致三个字,到底是在闲聊还是在刻意提醒谁,明眼人一看便知。
杜明月脸色变了变,但好在还记得仪态,她挤出一丝抱歉的笑。
“是我考虑不周,沁沁你别怪阿姨。”
杜明月攥紧了手,很快恢复了惯常温柔娴雅的长辈模样:“我?们不说这个了,沁沁你年纪也差不多了,前段时间我和你奶奶聊天,她还在操心你恋爱的事儿。我?认识几个和你年龄相当的男孩子,改天介绍给你认识。”
孟沁脸色微白,有?些听不下去了。
若说刚才她还有?些疑惑在门口不小心听到的那些话,那么现在,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的想法让她似乎明了杜
明月安排这顿家宴的目的。
她几乎有些失态的抽回自己的手,瓷白漂亮的小脸第一次对杜明月冷淡下来。
“杜姨,我?忽然想起公司那边有?点紧急的事情要处理,我?吃的差不多了,先走了。”
杜明月还没从孟沁的话里回?过?神?,就见她已经起身,视线越过?看向陆之珩。
“之珩,我?今天没开车来,你送我?去一趟公司吧。”她说,“真的很急。”
杜明月几乎立马就要说话阻拦,傅临嘉眼疾手快的叉了一块片好的羊肉放在杜明月的盘子里。
笑嘻嘻的说:“杜姨,让陆狗送沁沁,我?和许灼来陪您吃。啊没了陆狗那张冷冰冰的脸,羊腿似乎又香了一些。”
边说还边起身快速绕到杜明月身边,手搭在她肩膀上,顺势隔开了陆之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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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珩开车出来的时候,孟沁正蹲在孟家家门口,白嫩纤细的手指正在欺负地上搬运食物的蚂蚁。
陆之珩过去抓住她拦住蚂蚁去路的指尖,顺势将她带起来。
“走了,有?空在这里打扰蚂蚁搬家你……沁沁?”
陆之珩拧起眉,看着孟沁微微泛红的眼眶,下意识松开她指尖,却在下一秒小拇指被人勾住。
“怎么了?”陆之珩被她的动作勾的心口一跳,不动声色的轻轻握住。
声音是刻意压低的轻柔,孟沁却听得不是滋味。
他为什么总是这样若无其事,刚才在饭桌上,就连她都听出来杜姨借着提起清致哥和她,但实际上却是在提醒他。
她还记得当初清致哥刚上大学去公司实习时,杜姨教清致哥的,是让清致哥提防董事会,如若有一天成为陆氏掌权人,绝对的话语权是要把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受董事会那群酒囊饭袋的指手画脚。
而刚才在饭桌上,杜姨交代的,却是让陆之珩不要过?于锋芒毕露,要跟着董事会的前辈学习。
她在时时刻刻的提醒,提醒他,在关乎陆氏,只能做陆清致的延续,而不能做陆之珩。
沉默两秒,孟沁深吸了一口气,按压住内心汹涌澎湃的酸涩和心疼。
她抬眼看陆之珩,琥珀色的眸子蕴着一团浅金色的光。
“没事。”她摇头,唇边牵起一丝笑,“反
正你是你,清致哥是清致哥……你和清致哥,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不光我?知道,傅临嘉许灼他们都知道。”
她没有?解释,她知道陆之珩能听懂。
“是吗?”
陆之珩伸手将她吹乱的发别在耳后,听得心口发烫,“那你眼睛为什么红?”
男人指腹粗粝,这么些年了,仍旧带着当初刚进陆家时的茧子,固执的想要保持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轻轻滑过?的地方,十分轻易带起一小片颤栗的电流,指腹下,似乎能感受到她肌肤的颤动。
那双琥珀色的浅眸,第一次深深的,印刻着他的身影。
孟沁从他那涡流般引人深陷的黑眸中抽离,听着他近乎暧昧引诱的话,她微张红唇,几乎就要说出来。
可理智却一瞬拉回?,她顿了两秒,才闷闷的说:“气的。”
陆之珩的动作微停,被她的话逗得没忍住眼底泛起一丝笑意来。
“哦?气红的。”
这调侃的语气让孟沁瞬间无地自容,她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生气,今晚的羊腿太难吃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
再难吃,也不至于气的眼睛红……
她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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