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刚才贴着自己腿游过的滑腻冰冷东西是什么,但见好友鲜血染红水面,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
是有鲨鱼。
海水浑浊,文件文具混杂着树枝落叶分散漂浮,细长椭圆形阴影从水里上浮。
巴掌高三角鱼翅在水面静静划过,激荡的涟漪甚至没有急流波动大。
“哐!”盛宴捞起椅子振臂扔向对面资料柜。
御封跳下水,趁机捞起女人。
女人紧紧抓住救命稻草,语无伦次:“鲨鱼!有鲨鱼!”
鲨鱼围着资料柜转半圈,折返快速游来。
“快点!”盛宴喊着,曲腿跳跃,砰地跳到隔壁资料柜,抹了一把额头鲜血甩入水中。
鲨鱼迟疑两秒,放弃御封和女人,从他们脚底变道。
女人吓疯了,哭爹喊娘,死不撒手。
盛宴半跪资料柜顶端,敲打柜皮,鲨鱼徘徊游荡,忽地张开大嘴跃出水面。
盛宴祭出破碎木板,卡在鲨鱼血盆大口。
御封一记手刀砍晕女人扔上资料柜,徒手举起两台浸水笔记本扔到对面。
“哐!”
鲨鱼原地迟疑。
“上来。”盛宴朝御封伸手。
鲨鱼在房间游荡徘徊,最终隐入水中,不见踪影。
“你受伤了。”御封发现盛宴小臂上一道血洞和额头伤口,他探手取背包,恍然记起背包在海啸中丢失。
他撕扯下两截上衣,往伤口上系。
没有酒精清洗,没有破伤风,没有干燥环境。
盛宴疼地龇牙咧嘴:“还好当时拿着木棍,否则我半条胳膊要交代在鲨口。”
“封,你不觉得奇怪吗?鲨鱼为什么突然安静下来?”
水势减弱许多,风雨也有减弱迹象,一道身影被水流送进木屋,卡在树枝之间。
这是一名清秀女生,扎着马尾辫,嘴唇紧抿,面色苍白,背着灰色背包,胸膛微微起伏,眼镜不翼而飞。
她的大半截身体垂在水下,四周一片平静。
盛宴捞起一截桌腿,有节奏地敲击资料柜,紧张呼喊,“班长,班长!”
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乔思安从窒息中清醒,她环顾四周,立刻爬上露出水面最高的那一截树干。
喊道:“盛宴,御封,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你为什么敲击柜子?”
乔思安抹去脸上脏水,认真观察四周,忽然惊呼出声:“好多血?等等,这里是不是有危险的东西?”
她惊慌捂住嘴巴,不敢再出声。
她察觉出敲击声是为了吸引某种东西,防止昏迷中的自己被袭击,
水里究竟有什么?
墙壁上半部分是干燥的,盛宴手指沾水在上面简笔画。
乔思安瞪大眼睛,张嘴无声说:“鲨鱼?”
盛宴点头。
乔思安眼中含泪,做口型:“怎么办?”
盛宴指向房门。
他们需要绕过大半个房间,打开房门,确认前厅和走廊有没有海水和鲨鱼,找到楼梯,往楼顶天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