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明擦了擦嘴角,瞥了一眼笑嘻嘻的迟妤,“说吧,有什么事情。”
“我寻思着快期中考试了,我得学习啊我得奋进啊我得为我们沈家列祖列宗争光啊!
但是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弄明白,所以想换个位置,挨着白意谋坐!您看怎么样?”
迟妤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后拿出一个装满了水果的水果拼盘,“我听他们说三班的语文老师请假生孩子去了,年级上安排您给他们代课,哎呀这简直太辛苦了,这是人家孝敬您老的一点小心意。”
张启明看了一眼那装得满当当的水果,胡子抖了抖,“不收礼。”
“这怎么能叫做收礼呢?!您这么辛苦的教育我们,我看您累了给您送点水果,学生体谅老师,这不是尊师重道的体现吗?怎么能安上那么不堪的名头呢?!
您拿着您拿着,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换位置了!”
说完,也不管张启明要不要,迟妤放下盒子就跑了出去。因为跑得有点快了,出门就和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迟妤只觉得自己撞到一副骨架子上,硌得很。抬头一看,白意谋。
这还是迟妤第一次近距离看白意谋。
今年已经十八岁的白意谋约莫一米八几的样子,身形纤长,背却有些弯,很瘦。长眉如剑,眸子黝黑如夜,鼻子挺直。
皮肤有些白,白得迟妤可以透过晨光看清他脸上薄薄的一层绒毛下的淡淡血管。
不似她从小被名贵补品养出来的如羊脂玉一般的温润的白,白意谋的白是苍白,是毫无血色的病态的白。
看着白意谋淡色的唇和并不算好的脸色,迟妤直接开口,“你昨天晚上擦药没有啊?”
白意谋看了眼迟妤,绕过她走进了教室。
“诶!”
迟妤一进入教室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课桌,高二下册的课本加上一摞一摞的试卷资料,堆在桌子上直接到她胸前。
迟妤简直感到绝望,为什么二十一世纪的学生学习需要用纸质的书本试卷?她们全是虚拟电子屏,学习上几乎都不会用纸。
当然,生活中有些方面还是会用到人造纸的,但是极少极少。
“你要收拾桌子啊?”
前桌的女生转过来,看着迟妤堆积如山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