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的，不过是清心咒，为了清心定神，修身养性的，又不是专门降妖的咒。

可即便如此，妖也是听不得的。

时轻很附和地点头：“是啊，毕竟你我正邪不两立嘛。”

闻言，他这才抬眸，定定地看向她，双唇轻启质问：“那你为何还要每晚到我梦里来。”

时轻一听，就立即为自己辩解起来了：“什么每晚？我明明今晚第一次来。”

说完之后，她才猛然意识到什么，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掩嘴笑了笑，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你又在笑我了。”久华这才松开她的手腕，依然面无表情，声音听着有点冷。

“没有，我只是觉得很荣幸，能每晚被你梦见。”

“……”

就在时轻以为他会沉默到底的时候，就听他不带任何情绪地开口说道：“以后不要再来我的梦里了。”

他这话音一落，时轻心里头就莫名划过一丝痛意。

不过很快被她甩开了。

心痛个什么劲，这明明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和尚。

他能每晚梦见她，她就觉得自己已经赢了。

“嗯，那你好好修行，普度众生。”

时轻说完，立即离开了他的梦境，变回柠檬飞出了宝塔寺。

她离开得太快，便没有看到，她出了梦境之后，久华瞬间睁眼醒来。

从床上坐起，他明亮的双眼快速捕捉到了她这颗朝窗外飞出的柠檬。

他下床走到窗前，神情复杂，目光迟疑着。

其实刚才，他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正在做着梦。

所以在梦里的行为，都是他有意识要这么做的。

已经有一个月了，自从见到过那个女妖之后，他就不知为何会开始每晚梦见她。

但之前的梦都不同于今晚的这个梦。

之前的梦里，她是虚无缥缈的，很遥远很虚幻，有种随时会消失的感觉。

而这一次的梦里，她就显得真实多了，并且还近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