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实在吃不完,又不高兴送人,便准备把它们晒干,留到秋冬天吃。
陶田力气大,他将平房顶上种着葱蒜的菜筐尽数搬到了空置着的后院地上,再同顾桩一道将豆瓣肉平铺在房顶油布上晾晒。
远看,身强体壮的男人朝气十足,完全就是一副干活的好手。
住在村子里久了,有女儿的父母人家最喜欢找这样踏实肯干的乡下女婿。
于是就在这闲来无事的档口,有村里多事的热心婆婶开始上门牵起线来。
“有人在吗?”前院的防盗铁门被人敲响。
顾桩还以为是有村民来买蛋,开了门上的窗户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找陶田的。
“他不在,出去了。”顾桩看着门外的婶子,好奇问道,“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小伙子,当然是好事呀……”那婶子带着口罩,看不清楚模样,露出的上半张脸却笑得像朵花,“他什么时候回来?我等等他……”
顾桩直觉不对,下意识没有说出陶田的去处:“那我不知道,可能要晚点吧……”
婶子不疑有他:“那成,我晚些时候再来。”
顾桩似乎已经猜到了那婶子的来意,心里存着事的他无精打采,连天井里水龙头下积水的桶满了,也没第一时间去换。
到顾家小院给黄瓜苗浇完水的陶田一回来,便看到顾桩正窝在前院萎靡不振地给鸡鸭鹅补充饮水。
打从不需要再给后院蚕豆浇水以后,陶家的用水总算充裕了许多,仅靠自来水就够他们和家禽日常使用,也是因此两人才会想到要去清井。
陶田不知道顾桩为什么会情绪低落,可能是想到了庄母,或者其他什么。
为了转移顾桩的注意力,陶田对他说起了井水彻底变清澄的事:“水……可以……了……”
算算时间,破土而出的黄瓜苗都攀藤了好长一截,也到了井水沉淀好的时候。
想起顾家小院,顾桩突然来了精神,他想到一个绝佳的主意,或许可以让陶田远离开旮沓村婆婶们的牵线搭桥。
“哥,我们要不搬家吧?一起住去顾家村好了。”顾桩望向陶田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眸中闪过期待之色,“那里自来水井水都有,也不用为了浇两根黄瓜两地跑……”
“而且屋子也多,院子也够大……”他喋喋不休地说着。
陶田耐心等顾桩说完,点了点院子里的一大群鸡鸭鹅给他看,示意家畜要怎么办。
顾家小院哪都好,可就是没有池塘,无法给鸭鹅提供游水环境,顾桩也没办法现造出一个。
避开媒婆的主意打了水漂,顾桩有些难过地低下头。
陶田拥着他,亲了亲怀中青年蓬松滑软的发顶:“到底……怎么……了?”
顾桩叹着气,将有婶子过来的事同陶田说了:“哥,我不是不放心你,我只是……很反感别人不知情,然后给你瞎介绍……”
作为两个男人,他们的关系注定见不得光,顾桩不想为难陶田,所以他只能为难自己般生着闷气。
陶田摸着顾桩的脑袋,神情若有所思。
傍晚,热心的婶子再度光临,这回是陶田亲自接待的她。
两人在前院门口的坡道上说了许久的话,顾桩想偷听,但是他们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再说什么秘密。
陶田回家后,顾桩缠着他问了好久,但是男人始终没有透露。
时间一长,旮沓村却渐渐传出村尾卖蛋的陶田不能人道的谣言。
这话自然是那个婶子传出去的,她虽面上答应了陶田要保密,但内情太大,闭嘴了几天实在是憋不住,便悄悄说给家人听,家人再说给别人。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
顾桩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又气又急又感动,冲陶田嚷嚷:“那天你跟人家胡说了什么?名声不要啦?”
陶田表情无辜地看着顾桩,竟有些可爱,他其实对那婶子透露的都是真话。
他说自己不可能会有孩子,也不会去碰女人,与顾桩在一起后,可不就是这样。
谁曾想,被那婶子传到外面就变了样。
不过好在目的是达到了,这下再也不会有媒婆登门。
陶田低头堵住了顾桩的嘴,他们两个可以继续好好地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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