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烨,朕已经失了你的心吗?”
天家好似一瞬间苍老了不少,至少往日他从鬼门关前一遭回来尚觉得自己能在这皇位上再坐个二三十年,是以才会对急于上位的东宫这般厌恶。只宁王进京、天子夭折两事般叫他夙夜难寐,况且裘礼烨似也若即若离。
“陛下,您要听真心话?”
“且到来,朕恕你无罪。”
也不知是什么心态,天家总觉得裘礼烨至少算得上是个能谈心的,崔英也知他心思,天家却只觉得这厮是个奴才。
“陛下的五公主若是嫁给个病弱的平头百姓,陛下当如何想?”
天家听闻他这般形容李梵音,心底隐隐有些不满,“世子身有爵位,往后也是名正言顺的宁王爷,且年轻俊秀是京中后辈中的翘楚。”
“陛下,”裘礼烨头一回生出了不愿这般拐弯抹角的念头,“那厮寿元如何大家都清楚,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呢?臣待女儿如何,臣不说自有那言官三不五日在朝堂上提醒陛下,是以臣无法保持初心。”
天家知道他会这么说,可这话他要真说出来了也意味着最后这一点君臣的情分也都消耗尽了。他不是没想过将人治罪,治罪如何简单重获人心却难于上青天,更何况他如今离不得裘礼烨,否则宁王越发肆无忌惮他是当真没有把握。
“罢了罢了,朕与你无非是太子一事,你随朕走一遭东宫听听薛岐如何说。”
裘礼烨装作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待天家将这些日子的发现都一一告知了裘礼烨之后,裘礼烨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
“怪不得那一日臣下令放箭宁王反应如此激烈,竟不惜在宫中动武。臣事后入宫听闻世子并未的三日宁王从未探看,倒是在东宫徘徊不走。往日臣还道是宁王想着报复对太子的尸身耍手段。”
天家闻言越发以为然,三人成虎的到底放到哪里都是适用的。
“罢了,如今朕也在等薛岐的结果。”
“陛下,听臣一言不若将世子接到宫中早作安置,唯恐宁王心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