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开舒姝的手，红着眼睛对舒姝大吼：“你懂什么？被刷下来的又不是你！”

“吼什么吼？”舒姝瞪着乐焕明，“不过是个考试而已，你又不是要死了，有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听了舒姝的话，乐焕明心里的怒气更旺了，所有的委屈转化成怒气。

“这个考试对我来说很重要！进不了指挥系，我的人生就等于被毁了！你知道我父母，我的家族有多么盼望我能进指挥系吗？”

乐焕明撕心肺裂的对着舒姝怒吼，泪水从眼角滑下。

“你不知道！你不懂！”

舒姝没有打断他，而是静静地听着乐焕明对着他大吼。

艾伦有点于心不忍，想上前安慰，却被舒姝拉住了。

他疑惑地看向舒姝，只见小姑娘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们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我身上了，而我连第一场理论考试都没有过，我要怎么像他们交待？”

“你说！我要怎么向他们交待？”

眼泪滑过乐焕明的脸，他整个人跪在了地上，双手握拳在地上愤怒地打了几拳。

泪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平整的路面上，双手打的出血了，但他仿佛毫无知觉般地一圈一圈打在坚硬的石板路面上。

他恨！

他恨自己不争气，居然连第一场理论考试都没有过。

“我就是一个废物！”

看着这样的乐焕明，艾伦心里十分复杂。

他跟艾伦不一样，最初他是瞒着家里人，求艾希帮他拿到一个入学考试资格去参加露娜第一学院的入学考试的。

不是因为家族，而是因为他自己。

为了自己的梦想，他才会全力以赴。

像乐焕明这样因为家里的期望，他有点明白，但又无法真的懂他。

舒姝见乐焕明停下来不再击打地面了，她蹲下来摸了摸乐焕明的头。

“你确实是个废物。”无情的话从舒姝嘴里吐出，但她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艾伦不敢置信地看向舒姝，这种时候对乐焕明说这种话，未免……

乐焕明猛然抬起头，他拍开舒姝的手，双眼通红狠狠地瞪着她：“我是废物，但你又什么好得意的？”

双手捧着脸，舒姝笑着说：“我没有得意啊。”

“那你笑什么？”乐焕明怒吼道。

舒姝脸上的笑容不减，她轻轻地歪了一下头说：“我不笑，难道要像你一样哭吗？”

乐焕明一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他心里的怒气没有因此熄灭，只能用力瞪着舒姝。

“不管你现在有多愤怒，有多悲伤，起码你还有喜怒哀乐，代表着你还活着。”舒姝抬起头看向墨色的天空，“我不懂你身上背负着的那些父母和家族的期望，因为我没有体会过。

但在我看来考试被刷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本来入学考试是一件概率的问题，不是你被刷下来就是别人。反正这种考试就是用来筛选人的，没有被选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想那些在瑞斯上丧命的人，和他们比起来，你起码还有明天。”

舒姝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个小罐子，从里面倒出一颗白色的小丸子扔进嘴里，然后再倒出一颗递给乐焕明。

这次乐焕明却没有拍开舒姝的手，而是伸手拿起那颗白色小丸子放到嘴里，顿时一股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

“是不是很甜？”舒姝笑着问。

乐焕明点了点头。

“你试试把糖咬开。”舒姝笑眯眯地建议道。

虽然不知道舒姝在搞什么，但乐焕明还是照做了。

用舌头把白色丸子推到牙齿之间，用力一咬。

顿时一股苦味在口腔里炸开，乐焕明的脸色都青了，他立刻把丸子给吐了出来。

“呸！呸！呸！这是什么鬼东西？”

舒姝晃了晃手里的小罐子，一脸得意地说：“只有克拉上能买的到的‘一生后悔’，可难买了。”

“苦的要命，怎么能叫糖？”乐焕明吐着舌头抱怨道。

他的舌头都被苦的麻了，感觉自己快失去味觉了。

舒姝却摇了摇头说：“只要不把糖咬碎，就是甜的啊。”

“那你还叫我咬？”乐焕明不满地瞪着舒姝。

他从随身空间拿出一瓶水，打开盖子往嘴里灌，想把嘴里的苦味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