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陆巡刷刷就印完了一页，递给他。

陈也拿过，转了转笔，在纸顶头写了个自己名字。

“你这个……字。”陆巡斟酌说，“要练练。”

“你懂个屁，这是草书。”陈也说。

陆巡看了他一眼，重新拿了张空白纸，拿着笔写了陈也两个字：“这是草书，”

陈也：“……我写行书。”

“还知道行书。”陆巡笑了，在纸上又写了好几个陈也，分别指着说，“这是行书，楷书，行楷。”

“你这是小学生书。”陆巡最后指着他纸上字说。

陈也干瞪着眼，气话都说不出来。

“抓紧时间。”陆巡指尖扣了扣桌子。

妈。

陈也长这么大没这么憋屈过，他紧握着笔，想把这张纸糊陆巡脸上去。

但不说这会儿在自习室，有老师值班。而且，他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打不赢陆巡。

更重要是，在学校被人按着揍样子很难看。

陈也低下了头，使劲瞪着纸，把气撒在了纸上，

陆巡见他开始看题，也抽了张卷子出来看。

“陆巡？”女生声音从旁边传来。

陆巡偏头看，是胡晓蝶。

胡晓蝶拿着好几本数学竞赛题册，看着他脸上很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陆巡稍微抬了抬手上卷子。

“第一名还来开小灶吗？”胡晓蝶笑了，眼神看到了陆巡对面人，愣住了：“这是……陈也？”

陈也抬头看了她一眼，认出是班上，又低头去琢磨。

“夏老师让你辅导他作业？”胡晓蝶小声问陆巡。

“有什么事吗。”陆巡反问。

“没事儿啊，我也来做题，这周数学周考，其实就是在选数学尖子生去数学竞赛预选嘛，我也想试试。”胡晓蝶摆了摆手上竞赛题，又笑着说，“夏老师肯定会让你参加，你成绩好太夸张啦。要不是我们学校是期末考才按名次轮班，就这次月考，你肯定进一班了。”

陆巡笑了笑，手下笔没停，在选项里填了个c。

“我坐离你近点吧。”胡晓蝶坐在了陆巡后面，“也沾沾学霸光。”

陆巡卷子翻页了，他看了眼陈也。

自习室很大，但也安静，基本只有笔划在纸张上面刷刷声。

陈也那边什么声音都没有，还瞪着那张纸。

陆巡叹了口气，刚想把纸抽过来。

“陆巡。”胡晓蝶戳了戳陆巡肩膀。

陆巡更想叹气了，他回过了头。

“有一题我算不出来，你给看看。”胡晓蝶双手合拢，做了一个拜拜姿势。“就一题。”

陆巡偏头看了眼对面陈也。陈也正咬着笔头，还凝神运气对着第一道题，丝毫没注意这边。

“拿过来。”陆巡说。

“谢谢。”胡晓蝶很开心，把题册拿过来。

陆巡看了一眼题目，又看了眼她写在下面解题步骤，手指着开头：“你从这里就错了，你记a为截面所在平面，延长ak,bf交于点p……再设cp与fg交于点l……注意到pb,pf分别是棱锥p—abc与棱锥p—kfl高，你再看这里……所以答案是根号3。”

“懂了吗？”陆巡问。

胡晓蝶拧着眉头：“不好意思，我中间没跟上。”

“没事，这个图形简单，我再讲一遍。”陆巡从头开始，拆解式又讲了一遍，讲完了问，“懂了吗？”

胡晓蝶脸有些红了，她拿着本子，不敢看陆巡：“能不能从这步再讲一遍。”

陆巡：“……好。”

陈也砰一声放下笔。

两人都朝他看了过去。

陈也烦死了，一道题，拆了两遍还没拆明白。讲那个人是傻逼，听那个人更傻逼。

“陈也，你干嘛？这是自习室。”胡晓蝶皱起眉。班上那群女生怕陈也，她可不怕。

陈也站了起来，把手上那张一题都解不出来纸扔给了陆巡。

接着拿过胡晓蝶放在桌子上那张演算纸，指着题目图形：“先这样再这样，因为这个是这个，所以这个是那个，然后这样接着这样，最后这样这样！然后化简！这么简单，懂了吗？”

胡晓蝶：“……”

胡晓蝶愣了愣，陈也一讲，她还真懂了。

陆巡有些惊讶挑了挑眉，陈也讲不算规范，但确确实实讲对了，他偏头问：“你会做？”

“本来是不会啊。”陈也皱着眉，“那听你讲了两遍我还能不会吗？”

“这是竞赛题。”陆巡说。

“很难吗？”陈也问。

陈也是真心问。

但他语气透着不耐烦，满脸写着这算个什么东西，这句很难吗问更像是在挑衅嘲讽着说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