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外婆抱着连清的照片，眼眶哭的又红又肿，就那么蹲在许青柠身前，讽刺的开口。

她望着对方猛的抬起的挂着泪痕的脸，笑的悲凉，“可那能怎么办呢，一步错，步步错，是你自己执意走上这条不归路的，她拉了，很努力的想让你回头，你没有。”

你没有，所以，后悔也好，绝望也好，悲伤也好，你活该承受。

但那又怎样，她的女儿，还不是，再也醒不来？

一直没有进食又在那么剧烈的运动下，许青柠的胃早就到了一个临界值，身体的疼痛神经分为了精神和，较量，拉扯，你来我往，撕裂，麻木，疼的不断蜷缩。

他想说话，可呼吸，再呼吸，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指着自己的嘴，崩溃的捶打胸口，那么的无助。

他想说没有，他想说他回头了，他想说他已经准备好了道歉。

他想说，就算被责备也好，他做好了坦白的准备。

他想说，求求您，别骗我。

他想说，疼，真的好疼，哪儿哪儿都疼，他疼的要死了，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但他说不出来，他只能哭，眼泪不停的掉，双目猩红。

最终，许青柠什么话都没说出口，就那么疼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是在医院，吊针的药水滴滴答答，秦业坐在窗口，神色冷漠。

本应该是最亲的亲人陪在身边，但许外婆终究短时间内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做好了万般的心思准备，唯独没想到的是紧要关头期盼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错失。

就好像是老天爷故意在和你开玩笑一般，饶是放在电视剧里，都得被观众骂一句狗血到极致。

可秦业不同，他参与了行动，却在情感上被排除在外，对于许青柠，他的感受太不真切。

只是虽然她离开了，他也依旧想遵循着她的遗愿，帮她照顾一下这个没长大的孩子。

浑身没有力气，许青柠挣扎着，想要起身，秦业不咸不淡的声音却飘了过来。

“她也是这家医院。”

一瞬间的事，许青柠停止了所有挣扎，像是被突然卸了所有力气，倒了回去，呆呆的望着惨白的天花板，不发一言。

他不说话，秦业似乎也乐得清闲，并不主动开口，病房内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