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为还算听话遵守遗嘱的病人,但是遇到特殊情况也没法避免,不是吗?只能麻烦负责的医生多多费心了。
鹭宫途羽趴在沙发里,直到公寓的门铃响了一次又一次后的才皱着眉在身下摸索着找出手机。
那个下属叫什么来着
她努力回想了几秒,在锲而不舍的门铃声中拨出了电话。
“直接进来,电子门密码在收件箱里。”
下属的声音中充满了为难,似乎是觉得自己办事不利。
“鹭宫大人,森医生说要用药要根据病人的具体情况才能确定处方。”
“我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鹭宫途羽扔下这样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手机再度被扔进沙发缝中。
接到指令,下属松了一口气。他从收件箱的内壁刻着的凹痕触感猜出电子门密码。输入密码后,他侧身将门口让出来。
“请吧,森医生,我就不进去了。”
既然鹭宫干部没有开口,那么说明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情了。
森鸥外向他点头道谢:“麻烦你送我过来了,但是鹭宫干部这个情况必须得检查伤口才能做出判断。”
当时他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这个下属为难的神色可是很明显,不过最后还是带森鸥外过来了。
他一副诚挚模样,好像从头到脚都是彻彻底底在为病人打算的好医生。
“只是我该做的事情而已,”下属见状摆摆手,“还是鹭宫大人的身体最重要,你进去吧。”
森鸥外再三感激他后,才在门垫上蹭蹭鞋底,从柜子中翻出一次性鞋套换上。他走进客厅,看到的就是趴在沙发上,宛如睡着了的女性。鬈发松松散散地铺散在沙发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庞。轻闭的羽睫浓密卷长,在眼窝投下一小片阴影。
靠近了,森鸥外还能嗅见中校大人身上尚未散去的硝烟味和港口独有的海腥气。
他在沙发边蹲下,把医药箱搁在茶几上,动手拿下了鹭宫途羽肩头上的外套。
“中校大人,明明之前嘱咐过不要大幅度活动的,不听医嘱可是不行的啊。”
他习以为常地叹口气,从医药箱里翻出纱布,一点点蘸去血珠。好在伤口的撕裂程度不严重,不需要重新缝合。
“不这样的话,森医生你又要找什么理由上门呢?”
鹭宫途羽支着脸颊,偏过头去看身边的黑发医生。
涂抹着鸽血石色口红的唇缓缓勾出笑,眸中水光潋滟,好似在铅灰色的天空中落下一场雨。下一秒,她抵住森鸥外的额,撩了撩医生中长的黑发,将其中一束卷在食指上。
“爱丽丝很想念之前遇到的那位小姐,最近为了这件事情都闹腾好几次了。没办法,我实在是不能拒绝爱丽丝的请求呢,为此只好来麻烦干部大人了。到时候干部大人那么好心,到时候一定会同意的。”
“干部没有哄小孩的爱好。”
虽然这样说,但是鹭宫途羽也没有否认到时候一定不会接受森鸥外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