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婥眨了眨眼睛，机灵道：“女儿方才便让檀儿去备了银耳雪梨羹，这会子想必已经送去母亲房里了，母亲快回去吃些润润口。”

闻言，苏母揽过女儿，心头一暖感叹道：“我的宝贝婥儿，是最贴心不过了，有你和你哥哥，母亲这辈子呀没什么不满足的。”

东陵翊艰难地喘息着，颤抖着抬起沾着鲜血混着泥土的手抓住莫衍的手臂，眼角却露出一丝欣然与满足。

“小翊！”莫衍跪在地上抱起东陵翊。

他伸出手去，疯了一般想要去揭开真相，然而在面具离开男子面容的一刹那，莫衍几乎崩溃了，那坦然的、平静的面容，不是叶阳峻，而是自己曾经发誓要守护的亲弟弟，东陵翊。

莫衍开始透过叶阳峻那软金面具审视他的双眼，然而一个对视竟有一丝莫名的熟悉感，这突如其来的感觉几乎让他毛骨悚然，甚至有了一种荒唐而惊人的想法。

不，一定有哪里不对！

再接下来，叶阳峻便失去重心倒在了泥土之中，胸口不断地向外冒着鲜血。

而令莫衍意外的是，那叶阳峻竟没有一丝反抗与躲闪，反倒如同在迎接那致命的一刀。

尖刃刺透了金色的铠甲，正正地插入男子的胸口。

嗤！

“轮到你了，叶阳家的第二个。”

莫衍亮出手中的短刃凌空跃起，此刻他的周身仿佛缠绕着虚无的黑雾，那是挤压许久的怨恨，浓稠而躁动。

“呵，你倒是不怕死呢。”

而此刻那金色的身影也注意到了他，他转过身一面挡掉左右的攻击，一面逆着人群而来。

莫衍手中那沾着鲜血的锋刃冒着冷光，从那士兵的身子上才过去，一步步地朝人群中走去。

身后这如同鬼魅一般的声音令年轻的士兵毛骨悚然，然而尚不及转身，已感到脖颈处一丝冰凉，他瞪大了双眼低下头，看到黑色的鲜血从喉处潺潺流出，随即便失重倒在地上，抽搐而亡。

莫衍冲到那出声提醒的府兵身后，在他耳边幽深地说：“这么喜欢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