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夫人拉着吴少舞在椅子上坐下,怜爱的看着她道:“好孩子,对咱们白燕城的生活还习惯吗?我虽没去过京城,但是听说气候和咱们这里可是有不少的差异呢,凤凰城五行属火,气候很是干燥,白燕城靠海却最为潮湿,听姐姐说当年你母亲初来此地的时候很是不适应呢。”
吴少舞淡然一笑道:“少舞自幼也曾随父亲哥哥天南海北的走镖,虽没有来过白燕城,可也去过不少海边城市,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多谢二伯母惦记。”
茗夫人笑了笑,忽的叹了口气。
吴少舞心中一紧。
“少舞,你也知道,玉荷上面有三个哥哥,这些日子你也见过她大哥二哥和二位嫂子了,却没见过宁儿,只见了惠姐儿和轩哥儿。不是我们不懂规矩不让宁儿来见世交,只是宁儿他……他……”茗夫人说着竟像是要掩面哭泣似的,吴少舞越发的坐立难安。
“宁儿原本是最活泼不过的,只不过做错了些事,受了些惩罚……如今便……便不肯见外人了……”茗夫人这话其实没说错,只是她说的太含糊了,知道王玉宁经历的一听便是说他小时候的事情,但在吴少舞的耳朵里,自动变成了如下一段故事:我们家老三王玉宁原本最是活泼可爱,只是年少轻狂犯了些错误,却被你一脚踢得……不能……嗯,那啥了,所以我们家老三如今隐身内宅,从此不在人前露面了。
吴少舞深觉自己罪孽深重,已经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茗夫人恍若未觉,仍幽幽道:“唉!自从那日你登门来寻,指名要见宁儿……我们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宁儿更是不肯离开自己个儿的院子了,我们没法子,只能一天天拖着不让你们见面,免得尴尬不是。偌大一个王家庄,宁儿竟然只肯跟玉荷来往,还不是看着玉荷在娘家也没几日了,念着将来玉荷会远嫁,舍不得多年的兄妹之情才……”
摁了摁眼角不存在的泪花儿,茗夫人瞧着吴少舞惨白的脸色心下有些不忍,却还是浇上了最后一桶油:“可怜我的玉荷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向疼爱她的三哥如今是个什么状况……”
铺天盖地的悔恨和愧疚冲着吴少舞扑来,想起这几日来的挣扎与痛苦,爽朗有担当的女孩当即把心一横,决心自己承担自己造的孽,于是扑通一声跪在茗夫人面前,咬牙道:“二伯母,少舞……少舞虽是女子,却也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少舞愿嫁给三公子为妻,弥补自身过错,为他教养子女,为他……养老送终!”
茗夫人一脸惊讶,用帕子掩饰微翘的嘴角。
门外匆匆赶来的飘儿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手中托盘里的衣裙散落地上也没发觉。她只知道小姐这辈子完了,而自己是帮凶。
画儿也是呆呆的,别人不知道,茗夫人这番话带着明显的误导,吴少舞主仆不清楚,自己可是清楚的很,三爷好好的啊,前几天不是还去四小姐那里顺口要走了一盒珍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