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推断出那个结论的话,还需要最后一个样本。
这是,套房浴室的门被拉开,瑟坦特抱怨的声音传到了我们的耳边:
“找到了哦,我身上的那个。”
□□着上身的蓝发少年从浴室走了出来。可能是因为凯尔特人特有的风俗,使他在陌生的众人面前裸露身体却不觉得羞耻,只是用指尖触摸着锁骨之上的某个部位,有点困惑地说道:
“我的也在脖子上,不过跟你们的好像不太一样。”
瑟坦特毕竟是凯尔特的英雄,自然算是欧洲人种,皮肤白得炫目,完全不是亚洲人能有的肤色。只堪堪与我个头齐平的蓝发少年已经初具战士的风姿,鲜艳的蓝发垂落在胸前,身上的肌肉群锻炼得当,身形还残存着少年的柔韧。
我下意识地先行确认他腰部的伤口已经自行愈合后,才扫了一眼他身上繁复鲜红的纹路。
那是成长后的他身上也有的纹路,在设定中似乎是身体内留有一定纯度的神血的证明,同样是半神的吉尔伽美什似乎也有类似的东西。里面似乎没有夹杂着新出现的印记。
于是我顺着他举起的小臂向上看,终于也在他的脖颈中间看见一道鲜红的印记。
原设定里脖子上确实没有的吧。
我搜索自己的记忆,确认了这一点,然后在瑟坦特挪开手掌看清了那道印记的全貌之后,不由得瞳孔一缩。
他脖子上的红线,不是封闭的圈。
只有一半,像是被从中劈开了一样。
“原来如此。”
我喃喃着。
“看来在下的推测是正确的。”坐在双人大床边的宗像礼司站起来,走到瑟坦特面前,低声说了句“失礼”,然后推了推眼镜,仔细看了两眼,翘起唇角,礼貌性地微笑起来,“这些红线,果然跟这次的限时活动有关。毕竟,出现在周防他们身上的时候,我、太宰君还有带土君也都感觉到了冥冥之中的联系。”
他条理清晰地叙述着结论,低垂下眼帘,继续说出了他的推论:
“而瑟坦特君的红线,只有一半。看来,是已经达成了某个条件了吧?”
“是。”这次回答的是卫宫,他言简意赅,声音低沉,“我们和御主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影从者的袭击,已经解决。”
我随着他的简短报告回忆起之前旁观的那场战斗。其实还有个不太对劲的细节。
身为影从者的赫拉克勒斯被击败消失后,巷子内部之前被他们的打斗破坏的墙壁和设施全部在某个瞬间恢复原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条阴暗的样子看起来都比刚进入的时候亮堂了些许,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被数据重置一键回档或者开了个战斗专用结界之类的。
真是匪夷所思。这明明是三次元啊……
想到这里,我的指腹有些不安地摩挲着ipad早已被我握到温热的金属外壳。
然而,看见面前一屋子的二次元人物时,我的脑袋再次恢复了清醒。
肯定又是手游干的好事吧。这都能把人活生生地送到我家了,还不止一个,这特么可不比修复战斗现场的损伤夸张多了。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
“这就能对应上了。”宗像礼司对卫宫点了点头,镇静地讲出了他的结论,“大家不用担忧,这个红线,应该只是标志着活动进度的提示物。”
闻言,一直沉默的宇智波带土忽然抬起了头。
“进度提示?”太宰治摸了摸下巴,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指了指中原中也脖子上的红线,“所以说,中也脖子上的这个,其实是这次活动任务的进度条吗?”
“是这个意思没有错。”
宗像礼司微笑。
他的表情应该是肯定的意思,但仍然如平常般显得神秘而深不可测,流露出含蓄又自信的微笑时,总是让人感觉他在筹谋着什么别人猜不透的东西。
“真可惜。”太宰治假模假样地叹气,“我还以为是小狗的新项圈呢。比起黑色来,红色也很适合中也哦。”
面对这样不如说是骚扰的夸赞,中原中也的脑门上青筋又开始跳动。旁边裸露着上身的瑟坦特,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赤红的眼珠游移,像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了牙疼的表情,似乎遭到了不经意的冒犯。
“联系到瑟坦特君出现的时机,以及中原君、周防还有旗木先生身上的标志出现的时间,我们可以得出,身为任务参与者最后一人的瑟坦特君的出现,是活动正式开启的必要条件。”宗像礼司没有理会他们之间小小的风波,视若无睹一般有条不紊地叙述道,“而由周防他们身上依旧是封闭的印记形状来看,除了瑟坦特君,大家的任务还没有开始。是吗,master?”
宗像最后的询问转向了我。
我连忙挺直脊背,久违地找回了上学时代被老师提问的感觉,认真地回答道:
“宗像先生的推断与手游提供的信息基本可以对应。就是瑟坦特君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个,却还是不能确定其他任务的内容是否存在规律性和一致性。”
说到这里,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
“实际上,那场战斗所代表的东西,或许不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