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义勇仍拦着她,提高了声调:“禁止染发,禁止化妆,禁止佩戴首饰!”
铃科百合子:……哈?
“啊,知道了。”她不想和人起无聊的矛盾,侧身准备绕开富冈义勇。
“具体是哪个班?名字叫什么?”富冈义勇显然不打算放过她,“哪怕是周末,进入校园也得遵守校规,给你一次警告处分。”
“转学生,还没有具体班级。”铃科百合子向屋内走去,想甩开富冈义勇,随口说,“叫……太宰治。”
“转学生啊……太宰治,”富冈义勇拿出本子记了两笔,又拦下她,“学园有严格规定,转学生也要遵循校规,你领了校规手册吗,有的话回去通读一遍。”
铃科百合子强忍着把他一手刀打晕、彻底成为「入侵者」的欲.望,保持着学生人设:“好。”
这一回,富冈义勇有点没话说了。对方既没有强词夺理,又没有疯狂解释,竟然让富冈义勇产生了一丝寂寞与困惑。
……这么乖巧,会是染发化妆带首饰的不良?
带着疑惑,他又认真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女。
过分白皙的肌肤,瘦弱到需要拐杖支撑的躯体,白发、像是透着血色的红眸。
……就像是,没有黑色素一样的,白色的脆弱少女。
「没有黑色素」?
富冈义勇略皱眉头,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看了一眼初秋毒辣的阳光,带着怜悯与关怀,富冈义勇开口说:
——“太宰同学,有病就不要出来了。”
铃科百合子:……
这句话单独拎出来她简直要拍手叫好,但现在的语境明显并不合适。
虽然挂着太宰治的名字,但感觉本质上还是在骂她吧?
她抬眼与富冈义勇直视,耐心告罄:“你到底在说什么?”现在她要考虑的就是要用多重的力道让他晕多久了。
富冈义勇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说了多憨的一句话,也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脖颈已经手刀被盯上了,他在本子上又记了几笔,说:“想出门就要记得带伞。”
铃科百合子抬手的动作顿了一下:“……伞?”
联系上下文,她大概知道富冈义勇的脑回路了。铃科百合子暗自轻叹了一声,垂下手,尽量保持着平和的语调:“我没病。”
“我没有伞,你披着这个回。”富冈义勇认定了一套逻辑,只当少女是嘴硬,脱下自己的外套直接披在她头上,扭头就走了,“明天记得还我。”
他顿了顿脚步:“我每天都在校门口会检查风纪,明天不要迟到。”
衣服上清爽的薄荷气传来,铃科百合子伸手抓下衣服,瞥了一眼富冈义勇远去的背影,啧了一声。
“……奇怪的人。”
这个世界的人完全相反于学园都市的人,明明是‘、浑浊的白’,他们总会认为那是‘干净、脆弱的白’,然后对自己臆.想.中的那个‘铃科百合子’给予温柔对待。
——无所谓啦,管它呢。
她路过值班室,将那件衣服放在桌面上。
薄荷的清香萦绕在她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