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年默不作声。
可能他没想到对方竟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一下就切中要害,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良久,嘴唇才动了动:“没有啊。”
傅臣炀靠在小厨房中央的原木方桌上,一瞬不转地盯着他,苏淮年抬眸瞥一眼,又飞快地偏过头,垂在身侧的双手收回到口袋里,然后迈开笔直的长腿,向厨房门口走去。
傅臣炀目光紧随着他,就在少年路过自己的一瞬间,他开口:“你在躲我。”
这次是陈述句,彻底戳破苏淮年的鸵鸟行为。
苏淮年脚步一顿,回过头。平时习惯性带着笑的傅臣炀在此刻收起了所有和善,偏锐利的五官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展示着侵略感,苏淮年说不上发怵,但还是有点被步步紧逼的错觉。
实在找不到借口,他破罐子破摔道:“是又怎么样。”
这回换成傅臣炀被噎到了。
“没怎么样。”总归也不能吃了他,傅臣炀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躲我?”
苏淮年抿了抿唇,不自在地错开他的对视。
傅臣炀道:“如果是那件事的话……你不用感觉难以启齿。”
苏淮年没说话,但能看见他纤长的眼睫微微颤了颤。
“每个人都有曾经,都有做错的事,可能会觉得遗憾,也可能后悔,但无论是什么心情,终究是它们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你。有些过去是过不去的,但更多的过去能被滞留在时间里缓缓消化,最后总会被时间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