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慢慢减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把正事办好了,就算表白被谢天拒绝,他也会更放心一点。
胸口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苏任翻过屏幕看了一眼,谢天发了张照片,还是一如既往地有着轻微抖动和模糊。
照片上他搂着真好看冲镜头微笑,丑狗一脸大发慈悲、赏脸上镜的贱样。
“真好看说要趁你不在把客厅全踩一遍泥巴脚印。”
苏任噗嗤一声笑了。
“你告诉它,我回去就宰了它。”
“我睡了,你也早点睡。”
“嗯,晚安。”
胸口不痛了,苏任把手机放在枕头边上,闭眼睡觉。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苏任就被操场上喊着口号跑步的声音吵醒了。他在床上翻了几个身,终于忍不住爬起来,打开窗户往外看。没有高楼阻隔,苍穹一望无尽,东方一片稀薄的粉色正变得越来越厚,灿烂的金光爬了上来。
苏任第一次呼吸到这样的空气,带着一点点陈旧的泥土味,一点点廉价跑道的橡胶味。汗水的味道也许是他想象出来的,但一定也真实存在。他看着这些年轻而执着的身影,又想到了谢天,想到他在天台上独自练习的模样。
寂寞,但又入神。
苏任趴在窗台上,一直看到那些模糊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被镀上一层明亮的金色。
接下去的几天,他都跟着老周去为谢天办各种手续和证明,请认识且了解当年收养情况的熟人和邻居在联名信上签名证实。
老周有一辆开起来像老牛喘气一样的面包车,苏任坐在副驾驶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地抓住车门上方的把手,生怕它突然失去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