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番外:当莱因哈特遇到哈利·波特(B面)

而影响了佩弗利尔魔法力量发挥的,当然是黑发巫师此刻的状况。莱因哈特从来没有预计到一趟简单的旅行可以发生那许多意外状况,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奇怪的魔法才导致接连不断地招惹到那么多“传说中才存在的魔法动物和植物”,更没有想到危机来临时那些重新结识、交好的“朋友”“同伴”会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跑,而当时还在大西洋中央培育百山祖沙葵的佩弗利尔唯一及时响应了自己的求救信号。他最没有想到的是,佩弗利尔在面对那些千钧一发的状况时,应对是如此决断甚至疯狂——

岩窟食人妖首领克仑德伦,德国、法国、奥地利和斯洛文尼亚四国的魔法部联手,六十名傲罗布下天罗地网,却仍然被他依靠惊人的蛮力、速度和魔法抗性冲破。那一战欧洲傲罗精英损兵折将,甚至从此退让一千公里,眼睁睁任凭食人妖肆意扩大地盘,捕猎巫师和麻瓜。在遭遇克仑德伦埋伏,求生本能让他呼唤任何可能的帮助,却在佩弗利尔应约而来时充满懊悔……然而超出想象地,单枪匹马的佩弗利尔,做到了欧洲数国魔法部花费数年时间和几百人手都未能做到的事。

他更没想到佩弗利尔能从种种蛛丝马迹中整合出针对葛雷特巴赫的阴谋。而作为一个葛雷特巴赫,他不能袖手旁观。追踪到东非大裂谷,驱使着成千上万图尔卡纳毒剑鱼的黑巫师发起攻击,又一次,是佩弗利

尔挡在了震惊无措的自己面前,以受伤为代价拼死反击,最终抢出一线生路带着自己成功逃离。

为了彻底治愈遭受的剑鱼毒素,他们继续同行。莱因哈特眼看着佩弗利尔深入长满了窒息灯芯草的沼泽摘取马拉维陆地莲,尼拉贡戈火山的熔岩坑洞里采集磺晶,甚至击败马达加斯加岩灰龙拔取鳞片入药……在反复推测了毒性药性,确定解毒方案上最后一味关键草药是古冈瓦纳地衣,又一路向南直入南极圈。历经三个月,他们最终成功去除了身上残余的毒素,而莱因哈特绝对不是因为兴奋过度才肆意发射魔法烟火,引起冰山雪崩岩层断裂,以至于意外惊吓招惹了岩层之间歇息的西兰海蛇的。

“喂,帮把手,莱因哈特——让周围的风停下。”

“你要做什么?”

“魔法,当然。”

他创造了一个直径三十英尺的球形空间,佩弗利尔微笑着将手伸向胸口被海蛇冰刃撕裂的触目惊心的巨大伤口,用鲜血在空中画出巨大的魔法阵——而那个阵图,在佩弗利尔失血陷入昏迷的瞬间,最终将两条巨大的海蛇化成粉末。

当再一次回到慕尼黑的格林德沃别庄,黑发绿眸的巫师从病床上向自己投来平静的微笑,22岁的莱因哈特,第一次为了他人生出强烈的自我怀疑。

23岁的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第一次对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大发雷霆。

老狄休斯的去世是一个毫无疑问的打击。作为世代交好的巫师家族,莱因哈特在狄休斯·格林德沃这里得到了所能想象的最多的善意、包容、慈爱和教导。狄休斯用自身的存在定义和诠释着“格林德沃”,为年轻的巫师们树立起一个真正高贵、尊严的贵族榜样和典范人格。他真心为这位长者的离去感到哀悼。他也真心地为这位长者的家人所蒙受的深重损失感到遗憾。

吾与汝同悲。

但是悲伤让他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或者说,忽视了很多重要的、关系巨大的事情正在暗中发生。直到葬礼的当天,一群顶着格林德沃姓氏、品行却全然无法与这个姓氏匹配的人在老狄休斯灵前骤然发难,质疑佩弗利尔继承人身份合法性乃至质疑他所有的

一切,莱因哈特才第一次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好友正处于何等危险、何等杀机四伏的处境。他也第一次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内心如巨浪澎湃、无法抑制的愤怒。这种愤怒甚至不曾因为佩弗利尔手持格林德沃魔杖,完全激活格林德沃庄园地下深处的守护魔法阵,从容、平静甚至冷淡地将所有来自格林德沃旁系的质疑者一个个驱逐而稍稍消解。事实上,这种愤怒反而在看到佩弗利尔的举重若轻时越发地加强了。

所以在亲眼目睹格林德沃血缘魔法的明证,共同见证过佩弗利尔与格林德沃之间最为深刻的联系,其他出席葬礼的客人一个个或满怀震惊、或心满意足地离去后,在佩弗利尔的小会客厅里,在确认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的情况下,莱因哈特忍不住爆发了。他将暴风骤雨般的质问一股脑倾泻到佩弗利尔头上,他质问为什么佩弗利尔没有向自己求助,为什么佩弗利尔不曾告诉过自己所面临的危机和困境,为什么佩弗利尔甚至没有意愿让自己分担责任,不仅同甘更能共苦,尽到作为朋友的职责。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如果连这样的事情你都要独力面对而非与我共同承担,那我对你来说又算什么呢?”

“莱因哈特……”

“要么风雨同当,要么分道扬镳——你选择什么,阿尔法多?”

德姆斯特朗的利奥波德光芒从金发碧眼的巫师身上散发出来,慷慨、文雅、高贵的骑士精神在冰蓝色的眼睛里闪亮。

23岁的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第一次明确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想要的位置。

25岁的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猛然撞见安东妮德·格林从哈利·阿尔法多·佩弗利尔那儿连偷带骗到一个又一个的吻,嫉妒之火油然而生。

那个自己从小熟识的女巫,美丽、聪明、活泼热烈、生气勃勃。她永远是人群中最优秀最闪亮的存在,她甜美的笑声和轻快的步伐,能让满天乌云消散,让暴风雨后的天空重新明朗。巴伐利亚的天空因为她的笑容而蔚蓝。

从11岁起,每一年圣诞舞会,自己都是她指定的舞伴——“没有比你更好的男人,莱因;而且我可不想跟哥哥们跳舞。”“没

有男人比得上你,也没有女人配得上你。除非我长到能另作选择的足够大的年龄,你可不许邀请比我差劲的舞伴!”

然而在她的毕业舞会上,安东妮德·格林挽起了佩弗利尔的手。五官精致、身段玲珑的美丽女孩,笑容甜甜地挂在黑发巫师的臂弯上,凑近他的耳朵如云雀般快活地叽叽喳喳。她将手抬起,手背凑到佩弗利尔的唇边任他印上骑士的亲吻;她在佩弗利尔一改不跳舞的习惯,带着她在舞池中央快速地连转了几圈后,兴奋地搂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嘴唇拉近自己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