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教授——那不是你的错。”沉静平和的声音传来,随即是扶上自己肩头的一只手。斯内普听到佩弗利尔迈上一步,他的魔杖从下臂的皮套里轻巧地滑出。“你也冷静,布莱克先生——如果你认为哈利·波特面临危险,那么解释,这样邓布利多教授可以更快地了解真相,并作出恰当合理的处置。”
在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开口说话的那一刻起,西里斯·布莱克就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这个看似熟悉但全然陌生的男子身上。但,“显然你不是詹姆……”枯瘦的男巫逃犯并没有依从他的建议,之前被压制的激动在明显地试图挣脱控制。
“当然不是。”佩弗利尔冷漠地说。
“是的,这不可能——詹姆已经死了。”他垂下眼,因此房间内另外三个人看不到他眼中的悲痛和愧悔。“是的,詹姆·波特已经死了!”斯内普尖锐地说,他平滑低沉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惊心动魄。“他死了——死于黑魔王的索命咒,死于愚蠢,死于你该死的背叛!”
“西弗勒斯!”
“斯内普!”
邓布利多和佩弗利尔同时发出一声不满的低喊。但出乎两人,或者更确切地,三人的意料,西里斯·布莱克并没有任何得
意的表示,相反,他发出一声真正的哭号一般的惨笑:“是的,他死于愚蠢——我的愚蠢!詹姆和莉莉因为我的愚蠢、我的自作聪明而死去!”
他猛地转向哈利·佩弗利尔,“是的,你当然不是他——如果你是他,你会说出来一切,你知道的那一切!你用不着让我作出解释,因为那就是我们的秘密,只有我们知道的秘密!如果你是詹姆·波特,你会保护他,你绝对不会容忍那么一个肮脏的、丑陋的、十足阴暗的东西成天跟在你的儿子身边……”
布莱克将视线移向斯内普,眼里充满了轻蔑,还有对斯内普因为自己的言语打击而抑制不住哆嗦的嘴唇和越发蜡黄的脸色的微微满意。随即他的目光迅速地移回佩弗利尔脸上,“你不是他——詹姆不会维护鼻涕精,哪怕听了莉莉的话将婚礼请柬寄给他;詹姆永远不会一句话不说就夺走我的魔杖,他信任我,永远站在我的一边。”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但随即深深地皱起眉,“可是你的这张脸……我从来不知道波特家族其他的表亲,姓佩弗利尔……你到底是谁?”
“这些都并不重要。”佩弗利尔安静地说。他不能不说自己有些惊讶,小天狼星是如此清楚地区分了他和詹姆·波特——这说明了太多事情,哈利·佩弗利尔为曾经教父与父亲如此深厚的友谊感到骄傲,对小天狼星在这一件事情上显示出的冷静、敏锐和优秀由衷地赞赏。但另一方面,他也必须承认自己隐隐的失落,为小天狼星显而易见的戒备和敌视。“重要的是你可以信任我,或者确切来说,邓布利多教授,如果你并不打算危害哈利·波特的话。”
“不,当然,我绝不会危害他!”布莱克的激烈反应令斯内普吃惊,“他是我的教子,不是吗?我怎么可能危害他?!邓布利多教授,你难道不清楚这一点?”
邓布利多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没有回答。但他随即向哈利·佩弗利尔点一点头。
“看来已经达成了共识——那么现在,布莱克先生,我们需要知道为什么哈利·波特在格兰芬多塔楼里依然危险。如果我没有听错,你刚才说了‘食死徒’。那么,你可以指证现在城
堡里的任何人是伏地魔的追随者吗?”
佩弗利尔的身边,斯内普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西里斯·布莱克回答:“是的,当然。”
邓布利多的眼光一下子犀利起来。
“那么,那个食死徒、伏地魔的追随者,就潜伏在哈利·波特的身边?”
“是的,我想,那一定不会错。”
“你有任何的证据?”
一叠破破烂烂的报纸被丢到了地上。从那些头版的标题来看,它们是九月末的几期。斯内普随即认出它们正好是魔法部评估团的检查期间、那节惊心动魄的飞行课之后几天的报道内容,“百年一见的杰出球手”和欢乐沸腾的格兰芬多。他也想起了布莱克越狱的最初几天,他从邓布利多那里听到的某些讯息。“这什么也不说明。”他低语。
“这说明了一切!”布莱克恶狠狠地吼道。“你难道看不见吗,鼻涕精——”
“西里斯——停止说那个。”邓布利多插了进来,声音严肃,“那是格兰芬多塔楼,派对、学生和宠物?”
“是的,先生!”布莱克热切地高声回答。
“这里面存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