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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践课教授这样告诉,或者命令自己的学生。学生们注意到在他说话的同时,实践课教室里凭空出现了上百把飞天扫帚。这些扫帚没有哪两把是相同的:学生们可以从中找到最新型的光轮2000,也看到好些中古造型的扫帚,甚至还有一两把看起来几乎就是用才砍下来的树枝粗糙而随便地捆成的。但如果是在一个如奥利弗·伍德那样痴爱着飞行的魁地奇狂热分子的眼睛看来,这一刻的实践课教室赫然变成了一个有史以来最完备的、没有一丝一毫遗漏的魁地奇比赛用飞天扫帚的博物馆。

“克服任何不必要的心理障碍,无论是对高度、速度或者其他的恐惧;你们必须在我的课堂上学习适应不同品牌、不同型号的扫帚,并且最终良好地掌握它们。”

可以很容易地猜测到,魔法实践课教授在这些各种各样的扫帚上施了咒语,让它们的飞行速度统一到一个非常相近的区间。但是,除了速度,这些扫帚完全保持了本身的性能和特点;不管是飞行曲线的特征,起落转折的灵敏度,乘坐在扫帚上的舒适感,以及诸如此类的等等等等。对所有这些扫帚,佩弗利尔将它们分成六个大类;他要求所有的学生在两次实践课的时间里骑乘过全

部六个类别,每一个类别不少于二十分钟。

“每隔二十五分钟我会让空中的‘游走球’静止五分钟,你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交换扫帚或者下场休息。当然,你们也可以在课程进行中任何你们认为需要的时间这么做。但是要记住,即使不在空中,只要仍然处在这个教室内部你们就是水球攻击的目标——咒语‘障碍重重’和‘盔甲护身’会对它们有效,但一次咒语只能阻止一次攻击。”

实践课教授最后宣布,“到下课时衣服颜色最浅的三人,将分别为他们小组的每个成员加上十分、五分和两分;而衣服颜色最深的三人,同样地,他们小组的每个成员将被扣去十分、五分和两分。不用担心一团漆黑,分辨不出谁深谁浅的情况——在这方面魔法永远比人的肉眼更准确。”说完,选修魔法实践课的学生们就发现所有人身上的衣服都变成了统一的雪白。“现在,第一批选择你们的扫帚。”

接下来的魔法实践课变成学生们和一百个变色墨水“游走球”的大作战。第一次,学生们发现实践课的教室是如此狭小。而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同时放进几百个学生和一百个乱飞乱窜的“游走球”,其直接结果是几乎每一秒钟,学生都在跟水球“狭路相逢”——无论他们是骑乘着扫帚还是双脚踏在实地;其中运气糟糕点的,甚至同时遭到几个水球从不同方向不同角度的攻击。

而在最开始的时候,学院魁地奇队的正式或候补队员,他们的集训对躲避墨水“游走球”攻击的优势也丝毫没有体现。因为每一个人都必须首先适应陌生的扫帚。如果无法在三到五分钟的时间里掌握所骑乘扫帚的飞行特点,这些魁地奇队员在飞行上的表现几乎就和他们那些普通的、没有受过游走球避让练习的同学一样,甚至,可能会更糟。拉文克劳的追球手埃米莉·布拉德利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她太过习惯自己的“彗星”,坐在任何一把扫帚上都本能地在“游走球”袭来时突然转向,而那把大概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魁地奇运动中作为主力飞行器材的扫帚非常配合地……把她从三十尺的高度干脆地甩了下来。

不过没有人会嘲

笑埃米莉·布拉德利。因为兴致勃勃加入到学生们中间的飞行课教师霍琦夫人,也同样被自己所不熟悉的扫帚弄得手忙脚乱——她大概是最快把一身白衣变得五彩斑斓的人,然而她的参与给学生们莫大的鼓励、信心以及安慰。另外,一些聪明的学生开始模仿起她的某些飞行和闪避技巧,甚至骑乘在扫帚上时身体摇摆俯仰的动作。而那些暂时双脚还没有离开地面的学生,则是疯狂地重复着盔甲咒和障碍咒,不仅为自己施放这些咒语,同时也为身边其他的人——这两个咒语作用在任何人身上都能够起效是他们这么做的一部分原因。另外一部分,是某些在计算上异常精明的学生发现,尽管实践课教授的加减分规则因为学习分组的分组特点而在总体几率上保证了四个学院所受的影响程度相同,但按照哈利·佩弗利尔通常的习惯,他总是会额外给那些能够他课程意图的学生加分。而显然地,练习飞行技巧之外,这两个基本的防御咒语才是今天魔法实践课的训练主题。

实践课教授没有让学生们失望。在气喘吁吁又嘻嘻哈哈的飞行作战结束,并计算了各个学院应该增加和减少的分数后,佩弗利尔又给最多次成功使用这两个咒语的韦斯莱双胞胎加上了五分——根据魔法实践课的加分制度,他们所在学习小组的每个人都得到了同样多的分数。另外,他给凯文·蒙塔古加了两分——他身上是很惊险的“第四深”的颜色,然而这位斯莱特林学院的魁地奇队队长坚持了最长的飞行时间,骑乘了全部六个大类、总数不下十种的飞天扫帚。

于是在第二次同样以“飞行”为内容的实践课上,学生们有了经验:无论他们是否擅长于飞行,勇于尝试新事物和熟练掌握老技能都能带来学院分数的增加——包括但不限于自己的学院分数;而“不动作”则有导致整个小组、四个学院一齐遭遇减分的可能。因此所有学生都毫无保留地施出自己的全力。当这两次实践课结束后,所有人,在有任何“东西”向自己快速靠近过来时,都会直觉地高喊“障碍重重”和“盔甲护身”……无论那快速接近自己的“东西”是一只偶然飞过

的瓢虫,还是某一个因为飞行筋疲力劲东倒西歪站立不稳的学校学生。

而魔法实践课上养成的这种条件反射,同样反应在了霍格沃兹的其他日常课程上。飞行课自然不用多说,许多对骑乘扫帚兴致缺缺的学生几乎都在这一两周内改变了态度。黑魔法防御,当学生们充分认识到那些基础的防御咒语可能达到的效果,他们愿意在上面投注的热情和专注已经足以惊吓到教授奇洛。魔咒课和变形术,防护咒语使得这两门总是伴随着各种意外的课程事故率有明显降低。最后,整个霍格沃兹,课堂事故和伤害最高的魔药课……无论西弗勒斯·斯内普对他课堂上那些“傻乎乎地挥舞魔杖”的动作有多不满,最近这一两个星期,因为魔药爆炸或者坩埚烧穿等等突发事件而造成的人员伤害实实在在地被降低到一个罕见的水平。

“尽管经验让我始终对此保持怀疑……然而我似乎应该庆幸你们的身体仍保有趋利避害的本能。”韦斯莱双胞胎惟妙惟肖地模仿魔药课教授的语气和神态,“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们,魔药这门学科的深奥在于它们极特殊而独立的魔法作用原理,不要以为掌握了一两个防御咒语就可以自在地在课堂上走神——我假设,即使身为斯莱特林的你们也不是真的对此充满了兴趣,关于某些魔药和防御咒语彼此作用后的特殊效果?”

双胞胎的表演引起格兰芬多们的一阵大笑,但是哈利在欢笑之余仍旧不忘提出自己的疑问:“可这是斯内普教授对他学院的学生们说的话。”他看着弗雷德,绿色的眼睛里透露出十足的好奇,“你们能够进入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所以你知道这是斯内普教授在他们的公共休息室里的发言?”双胞胎之一眼睛里顿时闪出光芒,而另一边的乔治随手搭住哈利的的肩膀,“同样的问题,哈利,你怎么知道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