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
赵旭东第一次对阶级敌人重视起来,他去找本村的知青,其他村的知青。平时这家伙没正行,这次说的有道理,他们都在抢收凭啥那些人要享福?要赎罪就要从劳动开始!
各村知青派代表去公社,没想到这事一提就答应了,他们哪知道公社也分派系,有的主张严批深斗,继续挖掘内部敌人。有的贯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建设祖国。
两派各执一词,没想到革命派连续出事,一个快成废人了,一个已经成废人了。真是老天有眼!很多人都这样高喊。
恰逢这时知识青年要求那些关押的人下去劳动改造。这就对了,劳动能改造一切阶级敌人!汽车拉着这些人一个个送回来,梁开全被扔到了大队部外,正在大树下唠嗑的梁栋等几个老头围上来。
怎么汽车送来一个要饭花子,一身黑乎乎脏兮兮的衣服,满头乱蓬蓬的半长发,浑身散发着恶臭,身上还带了伤。就看那个人慢慢爬起来一抬头,用脏手分开头发,人们这才看出是梁开全。
“开全啊!你回来了?”梁振上前将他扶着坐下。
“三叔”他叫着三叔,眼睛也看到了梁栋,张张嘴,艰难地喊了一声:“爸”,随后将头垂下。他曾经是梁家的骄傲,他爸眼里的骄子,可现在?
梁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儿子,心疼又厌恶,梁振没去关注父子俩,“先回家,能走吗?不行我去叫人!”
“三叔,可以走,能给我找根棍子吗?我想去洗洗。”
梁振去院子找了一根木棍,几个老头就看着梁开全拄着木棍慢慢挪着身体去了河边。
“二哥,开全这孩子够可怜的,你就别让他伤心了!”
“老三,我能怎么办?家里还有小的,不这样孩子们连当兵都不能,没办法啊!”
“可是二哥,开全一样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忍心?难道你也相信?”
“为啥还回来?上面还能冤枉他不成?老三,我比谁都难受啊!”梁栋老眼充满莹莹泪花,他真的心疼。
梁开全在冰凉的水里泡了很久才爬上来,随后在村里人一样的目光里慢慢回到家。家已经变了样子,哪儿哪儿都收拾的很好,俩孩子真的很能干。换了衣服,躺在大炕上真的很舒服。
冰兰回来给他又弄了一盆干净热水再次洗了洗,将头剃光。一盆热乎乎的疙瘩汤,香甜的饼子,小鱼咸菜。梁开全心满意足躺在热乎乎的大炕上进入梦乡。那感觉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醒来只是黄粱一梦,他又要回到了老刘头那间屋子,一早大队就来通知他了,依旧负责全村的粪肥,大秋跟着收秋。
眼下还有几天收秋,村长看他的样子不忍心马上去做事,那就先养几天吧!人却是要搬到饲养棚。梁开全无所谓,回来就好。
冰兰得空开始收拾那些破烂,水缸破了,现在没有锔盆锔缸的,却难不倒冰兰。破碎的片断口对整齐后,冰兰开始熬制糯米灰浆,也是古代建筑最常用的强力粘合剂。
一小碗糯米,熬成粘稠的浆水与石灰膏混合,涂抹断裂片接口,涂抹好后重新恢复位置,用铁弹固定。等干透再用草绳在外层缠绕好,正常使用是没问题。
梁建国看着妹妹做,他也做,就这么一弄,家里的破缸破盆都成了可以使用的东西。家越来越有了样子,庄稼也进入快速成熟期。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也是最累人的季节,本来知青还想组织一次批.dou会,村长一声令下,全体备战大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