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迷宫中那个男子,姜妧的思绪有些深远,她蹙眉问道:“那父皇可知那人的下落?”
提及他们的身份,皇帝的眉间也萦绕着愁绪,他抬手按了按眉心:“不是一个人,他们是对双生子,他们笼络了不少扬州的官员,目前朕只知他们其中有人在朝为官,且极有可能身居高位,敌在暗,要想斩草除根只怕还要费些心力,这些时日你们都尽量别出宫。”
傅皇后正抱着姜妧,替她揉着腿,听见皇帝的话,眉间涌动着冷意:“我可不管他是哪方神圣,一而再,再而三,阿妧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岂由他如此嚣张,咱们未免也太窝囊了些,真当这长安城是无人之境,由他自如出入的地方,这儿是长安,不是扬州城,他现在走着进来,本宫便要他日后横着出去。”
冒犯公主,无疑不是挑战皇权。
皇帝默了默,压制住胸腔中的戾气,才看向母女俩,郑重的保证道:“阿玉,你放心,我绝不会再让你们出半点事,我也绝不会让大启毁在我的手里。”
姜妧思虑了会儿,还是将先前的猜测说了出来,毕竟多一份可能就少一份危险,她回头看向傅皇后,问道:“母后,你可还记得我们几年前去护国寺,回程在斋吃饭时救下了位苍梧宫的无忧公子,他还留下了枚令牌。”
傅皇后没有思考就点头回答:“母后记得,他当时被人追杀,是你坚持要救他,他说让你日后拿着海棠令去金陵阁,便可允诺你三件事。怎么?你有事要找他?”
姜妧摇头:“今日掳走我的人应该就是他。”
傅皇后狐疑道:“是他?难不成他就是朱成章的儿子,只是他为何会没有伤你,还将你放了,莫非是因为他认出你来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父皇会调查,阿妧好好在宫中休养,不要操心这些事,此事朕心中有数。”皇帝笑着抚了抚姜妧的头发,眼底有些冰冷,至于这兄弟俩,让阿妧屡次陷入险境,差点丢了性命,他若不能抓住两人,也就枉为父亲和皇帝。
回到大明宫后,几人有默契的没有提先前的事,也吩咐底下的宫人和侍卫,就怕有人乱嚼舌根,看见姜妧手中那盏精致的凤凰灯,阿宁有些兴奋,跑到她的面前,双眼亮晶晶的:“姐姐,你这花灯好漂亮,比白芷姐姐做的还要漂亮。”
这些时日阿宁就住在永寿宫中,他不但生的粉雕玉琢,人也机灵乖巧,那张小嘴就像抹了蜜糖似的,不过几日,包括太后在内,永寿宫中上上下下的宫女都喜欢极了这个小男孩,便是天上的月亮也愿意给他摘下来。
太后笑眯眯的看着姐弟俩其乐融融的模样,笑眯了眼道:“你这白眼狼,亏你白芷姐姐给你做了一下午的花灯,还是抵不过你阿妧姐姐的,只怕她要生气了去。”
阿宁回过头,拉住白芷的衣袖讨好道:“我只是觉得姐姐的花灯漂亮,但我更喜欢白芷姐姐做的鲤鱼灯,瞧着更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