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翌摸了摸他的头发:“阿宁,你叫我哥哥便是。”
别看阿宁年纪小,人小鬼大机灵的很,领着长孙翌去厨房,给他煮了些红薯和土豆,再盛出碟酱菜,笑着摸了摸头:“我们这儿没有别的,冬天的地窖里就只有这些,哥哥你先将就着些。”
长孙翌摇头:“无事,可否麻烦你多煮些吃的,里面的那个姐姐也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
阿宁拍拍胸脯,笑眯眯道:“我知道,包在我身上,我去给那位漂亮姐姐捕只野鸡来炖汤。”
然后撒腿就跑的不见踪影。
长孙翌不知该说什么,他就只能吃番薯和土豆,而漂亮的小姑娘却能喝汤吃肉,这待遇可不公平,他不禁看着碗里的酱菜发笑。
吃过东西后,他又回到那扇紧闭的门后,隐约能听见姜妧在里面的痛苦呻吟声,声声痛苦又难耐,听得他双眼泛上红色,手背也迸上凸起的青筋,心中的痛意越发强烈,他此时无比希望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他心尖上的那个娇弱的小姑娘。
心里担忧,长孙翌站在门外焦灼难安,双眼只紧紧盯着那扇门。
没过多久,就听见里面的哀嚎声越来越大,那老伯也急忙冲出来,拉着长孙翌就走,指着床上的人道:“你快给老夫按住她,刚才取出木刺她就已经受不住了,接下来还得缝制伤口,估计她还有的疼,别让她乱动。”
闻言,长孙翌坐在床边,看着面色苍白的姜妧,满头乌发已经被汗水浸湿,正湿哒哒的凌乱贴在额头上,嘴唇和脸色一样惨白,没有半点血色,双鬓的汗珠颗颗晶莹饱满,眼角通红,还挂着两行泪,正透露着少女多么虚弱,他只能搂住她瘦削的身子,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和后背,恐怕小姑娘两辈子加在一起都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痛,他就怕她受不住,要是这条腿从此不能走路了,估计她不知得伤心成什么样,毕竟是个普通男子也没法接受跛脚,何况是爱美的小姑娘家。
“乖,不哭,会没事的,妧妧不动,马上就好了,忍一忍就过去了。”男人强劲有力的臂膀紧紧箍住少女的肩膀,温声安慰她,用帕子慢慢擦净她脸上的汗水和眼泪。
说完,那老伯也是不忍心,轻声道:“姑娘,你且忍着些,老夫尽量轻手轻脚,很快就会缝好。”
姜妧倚在男人的怀里,紧抿着唇虚弱的点头。
那老伯取出银针,用特殊的棉线穿针引线,再放在白酒中清洗,又在烛火上过了几遍,递了块干净的棉布给长孙翌:“你让她咬着吧,待会别咬伤自己了。”
见姜妧咬住那块棉布后,老伯也开始动手,用手按住了伤口两侧,然后执起火热的银针扎下,果然,这银针从皮肉中穿过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不但疼痛难捱,并且白酒触碰到伤口,所到之处犹如撕心裂肺、火烧火燎,姜妧怎么也忍不住,死死的咬住那块棉布,额间青筋凹凸起,气息不稳,仰头抽泣,手掌狠狠的抓住男人的手臂,指尖几乎扎进他的肉中,但长孙翌却面不改色,依旧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和头发,柔声安慰:“没事的,很快,很快就好了。”
他抽空看了眼少女腿上的伤口,老伯的动作很是麻利,血窟窿的伤口已经被缝好一半,可伤口处因为针线破裂,汩汩流着鲜血,白皙的膝盖上和别的地方也满是淤青,感同身受,长孙翌也觉得钻心蚀骨般痛。
牙关紧紧咬住,口腔中又酸又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