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红衣面具

‘无妄’也被压在地上,长孙翌的剑刃横在他的脖前,只要稍动。恐怕就会头与身分离,冷声问道:“说,为何要谋害朝阳公主,你背后究竟有何人指使?”

谁知他竟丝毫不怵,反而冷笑连连:“指使?狗皇帝杀了我的妻女,今日我就要杀了他的妻女偿命,此仇不共戴天,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若不是为了报仇,我又岂会苟活于世?”

显然这是个嘴犟的,长孙翌也不多费口舌,只是让身边侍卫将他压入天牢,待回宫后再审问,“严加看管,用帕子堵住他的嘴,不要让他自尽了。”

留下侍卫在此收拾残局,还得要回去与太后她们交代,毕竟佛门之地杀生已是不敬。

在侍卫的保护下,姜妧毫发无损,但是长孙翌担心她会被这满地的尸体吓到,大步上前捂住了她的眼,也顾不上满身血迹,忙柔声安慰她:“妧妧,不怕,我这就带你下山。”

他的大掌覆在姜妧眼前,掌心冰凉,还带着些血腥气,不受控制的钻入鼻尖,她忙踮起脚将手掌拉下来,仔细打量他,急声追问:“你可有哪里受伤,咱们快去找大夫给你包扎。”

“放心,我没事。”长孙翌摇头,牵着姜妧的手准备离开。

姜妧却还是不放心,从头到下摸了便完整,发现那些血迹都是别人的,心中才放下心来,跟着男人的脚步往山下走。

走在路上,姜妧仍还心有余悸,仰头问他:“那人为何会忽然对我动手,听他的语气,显然是与父皇有深仇大恨,他还说父皇杀了他的妻女,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得知自己敬重的父皇杀了别人的妻女,姜妧此时的内心是无助的,在她的心目中,皇帝克己奉公,安邦定国,是为百姓爱戴和敬重,称为大启盛世,可忽然有人站住来颠覆他的形象,她不相信被世人叫做贤君的父皇,会做出这等草菅人命的事,于道德律令上都不容忍的事。

长孙翌低头安慰她:“乖,不要胡思乱想,我们都知道圣上的为人,他向来爱民如子,我相信他绝不会视人命如草芥。”

“那此事会不会和那件事有关,甚至老夫人中毒会不会也和它有关?!”姜妧抓住男人的衣襟,浑浑噩噩的想着,两件看上去毫无关联的事,兴许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否则怎么能次次如此巧合,那幕后的人究竟想做些什么,这样做又对他有什么好处,他们究竟有多少党羽。

这些问题萦绕在姜妧心头久久没有答案。

长孙翌停下脚步,将人揽进怀中,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乌发上,轻嗅着少女的发香,他这些时日太压抑了,祖母如今还没找到救命药材,眼看着时日已经不多,一块大石头狠狠的压在他的心里,叫他喘不过气来,只能哑声道:“我也想过这方面,方才我才明白,祖母如今逝世,卫国公阖府都要丁忧,无论是父亲还是我,都要回祖籍去守孝,父亲又掌握着兵符,我亦是一国之相,他们的行为无异于斩断圣上的双臂,又借机除去你,也避免皇室宗亲联姻,为圣上拉拢更大的势力,若我没早早派人保护裴昭,只怕他现在也凶多吉少,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圣上的左膀右臂,届时收拢朝臣,直至圣上在朝中无人能用,也就他们造反之日。”

听闻这些,姜妧止不住冷笑:“真是好狠毒的手段,他们真当自己无所不能?这儿是长安城,不说世家之间姻亲错综复杂,就是朝中也并无党派之争,这偌大的关系网岂是仅凭他说说就能分崩离析的,父皇执政数年,怎会容他们放肆,他绝无可能颠覆大启江山,简直是痴心妄想。”

姜妧说的没错,那幕后之人有如蚍蜉撼树,螳臂当车,可事在人为,若是常人定不可能,可此人不同,仅凭这两件事就能看出他的心计与谋略,一颗老鼠屎,也能坏了一锅粥,尽管他的手段阴险狠毒,但却能致命,杀人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