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俊朗的打扮自然就是合宜郡主。
见着太后这行人,齐王妃忙拉着合宜郡主上前,正准备跪地行礼就叫傅皇后给扶了起来,她笑的温柔:“弟妹,先带着合宜进殿说话,这外边冰天雪地的别受凉了。”
齐王妃母女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永寿宫内。
齐王妃伏在太后膝头掩面痛哭,捏着帕子泣道:“母后,王爷和珣儿留在藩地,是儿媳不孝,这些年来不但没能伴在您身旁孝敬着,还累得您连珣儿和合宜的面都难见着。”
太后轻轻的拍着齐王妃的手,眼角也含着泪,面色动容:“你说什么胡话,能常回长安看看就成,哀家这把年纪还图你们什么不成,只要你们夫妻能幸福美满,两个孩子也平安健康,哀家还有什么可念叨的。”
“母后说得对,弟妹这些年远在藩地,既要伺候夫君,又要照顾儿女,劳苦功高,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又岂会怪罪于你,如今你们母女能回长安,那是喜事才对,大家应该高兴才对,来,擦擦眼泪。”傅皇后在旁劝着,又扶着齐王妃回到座位上,将锦帕递给她。
然后又适时将伴在身侧的合宜郡主拉到身前来,温柔笑道:“合宜可还记得皇伯母?好几年不见,生的是越发标志了,瞧瞧这长相,跟六弟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母后,您看是不是?”
太后也拭去眼泪,忙拉着少女仔细端详,最后忍不住将人搂进怀里:“果真和你六弟生的极像,小时候没觉得,越长大倒是越像了,不但长得像,连着周身的气度也如出一辙,不愧是父女俩。”
想起那还在战场杀敌的儿子,太后更是忍不住满腔伤怀,抱着肖似其父的合宜郡主便开始恸哭,那可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这么些年过去,自己不过只见了他尔尔几面,现下自己也已年过半百,眼看着身旁的老人各个相继离世,太后也总是想起那个依偎在她身旁的小儿子,现在正经历着危机,自己每日为他担惊受怕,想起便酸楚难耐。
自从江老夫人中毒,太后心中便总是惶惶不安,今日正巧将这压制许久的感情全部宣泄出来,红着眼眶抱着合宜郡主恸哭,任谁也劝不住。
最后是合宜郡主捏着帕子给太后拭泪,莞尔笑道:“皇祖母不必过于伤怀,我与母妃离开前,父王曾向我们保证,必定不会受伤,还让合宜待父尽孝,多多陪陪皇祖母,所以皇祖母若是念想父王时,便多与合宜说说话。”
少女说话时眉间满是英气。
“不愧是六弟的女儿,果然是虎父无犬女。”皇帝拍掌道好,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胛,见她举止间皆有其父之风,目光满是欣赏之意。
合宜郡主探出头拱手回礼:“合宜多谢皇伯父夸赞。”
她的动作利落洒脱毫不拘泥。
却叫众人忍俊不禁,便是太后也忍不住搂紧了合宜,低头在她光洁的脸颊上怜爱的亲了口,然后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好,就听咱们合宜的,瞧这孩子多聪明。”
“合宜姐姐。”看见众人已经叙完话,姜妧这才笑吟吟的拉住合宜郡主的手,心中满是怅然,她还记得曾与合宜交好时,她也是这幅装束,模样俊朗,出门甚至还迷倒不少姑娘家,大方爽朗,和她的性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