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后,宾客便陆续进了宫,来永寿宫中拜见。
自上回定王和平王谋反叛乱被诛后,皇帝只剩下三个兄弟,齐王在边关驻守,无诏不得回京,长安就只有贤王和诚王两位亲王,再加上淮南王府,宗室中也只来了这三户,再请了与皇室交好的卫国公府,以及互为秦晋之好的尚书令府,还有傅家众人和定国公府,姜妧亲自下帖只邀了宋婳,这么算起来少说也有三十余人,因为人不多,又都是姻亲关系,所以并没有男女分席,于是姜妧今日的生辰宴也算是热闹。
贤王妃坐在底下,亲热的拉着姜妧说话,笑的热络:“好些时日不见,公主出落的越发标志了。”
自从少了平王妃和定王妃,没人处处捉着她的出身不放,贤王妃这日子过得舒坦极了,只是好日子过久了,难免有些眼高于顶,不将旁人放在眼底,颇有些踩地捧高的意味。
“皇婶谬赞,您先聊着,侄女先过去招待客人。”姜妧笑着道,心里不喜她的做派,只是借故离开。
诚王夫妇也带着三个嫡女入宫赴宴,姜姝是个跳脱的性子,见着姜妧就挥手,再加上宋婳,三人朝着庭院中走去,和身边的宫女一起堆雪人、打雪仗。
卫国公府与定国公府两家也并肩过来,不过徐婵娟是要定亲的人,没同她们胡闹,而是坐在永寿宫中陪着太后说话,反倒是长孙昇和徐砚之被姜珸拉着去院中踢蹴鞠,姜琅在旁照看着,他们以雪为球,正巧变成男子与女子对抗。
姜姝和宋婳两个人自然是高兴,只是人数不够,便拉了几个宫女过来与她们一起玩,再来还有贤王府的嘉善郡主,这些年没有嘉宁强压在她头上,这唯唯诺诺的性格也变了不少,说话腰杆也挺得直了些。
傅皇后向来不允许姜妧触碰这些危险的游戏,害怕哪里不小心,就会被砸个鼻青脸肿,自家妹妹自小身娇体弱,即便贪玩如姜珸,也悉心呵护着她,只让姜妧在边上看热闹。
可长孙翌不同,众人瞧见他挺拔高大的身影就觉得心中发怵,更何况那张面无表情的俊容,兴许是因为他是崭露头角的丞相大人,只要那双寒潭似的双眼盯着你,你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尽起鸡皮疙瘩,所以无人敢想象长孙翌与他们踢蹴鞠的模样。
这样来姜妧和长孙翌就坐在不远处的凉亭中观看。
宫女们备好点心和热茶就下去了。
看着小姑娘正抱着块热乎的抹茶团子,可爱的动作与她今日的装束不符,男人眸底逐渐深沉起来,就像一弯看不见底的寒潭,骨节分明的手掌抚摸着细软的发丝,声音也有些沉哑:“怎么不问问我今日送你什么生辰礼物?”
姜妧正看的精彩,挪不开眼去,感受到男人宽大的手掌也没回头,只是漫不经心的开口:“不是已经收到母后那儿去了吗?到时候我再带回去便是。”
长孙翌却被姜妧这满不在意的态度气笑了,直接伸手挡住了她的目光,然后扣住她的手腕,拉着人便往远处的蓬莱池畔走去。
害怕身后人跟不上,还特意放慢了脚步。
后头的宫女的见状,想要跟上去,却被红玉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