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丝竹管弦声响起,一首《流水》高妙欢畅,可见弹琴之人手法之超凡脱俗。
待主人将正宾也就是傅皇后迎进堂中后,互行揖礼,宾客们这才入座,及笄礼也就此开始,迎宾、就位、开礼……
接下来便是由姜妧陪着徐婵娟出来。
到了正堂,姜妧才看见坐在侧席弹琴的白衣男子,心中诧异,竟然是徐婵娟的兄长徐砚之,更叫人惊讶的是,在他身边用竹笛伴乐的青衣男子竟是长孙翌,两人皆是芝兰玉树的好儿郎,前者温润如玉,后者气宇轩昂。
只是按理说女子的及笄礼上,除却笄者父亲外,少有男子参礼,徐砚之身为笄者的长兄,出现在这里无可厚非,可长孙翌又是为何?
姜妧先被婢女领着去盥洗,净过手后,徐婵娟也随后进来,给众宾客作揖礼,然后跪坐在蒲团上,由姜妧替她梳头,众人在旁说着吉祥话。
再接着就是初加,定国公夫妇陪着傅皇后净好手后,宋夫人捧着发笄和罗帕站在徐婵娟身旁,傅皇后走到徐婵娟的面前,温柔的替她梳发加笄,便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三加三拜,傅皇后为徐婵娟加笄、簪发钗、再加钗冠,姜妧则帮她正笄换衣、正钗取衣、正冠协衣,徐婵娟面对父母行三拜礼,以感念父母的养育之恩。
定国公夫妇望着身着大袖长裙的女儿盈盈走来,然后袅袅跪在自己面前,心中酸涩感慨,不由叹道:“吾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我儿今日及笄,父母只盼你今后能幸福美满,无忧无虑。”
“儿虽不敏,敢不祗承!”见父母眼角含泪,徐婵娟也心生感伤,双手交握,郑重的跪倒在父母面前,行大跪拜礼。
直到谢过众观礼宾客,定国公站到正堂中央,与众人作揖道:“小女婵娟笄礼已成,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
至此,及笄礼成。
正席设在后院中,定国公夫人领着众夫人去后院吃酒席,留下这一干小姑娘在这儿说话。
徐砚之也放下古琴,望着亭亭玉立的妹妹,心中也有些情绪,只是笑着对在场各位姑娘道:“多谢诸位能来与舍妹观礼,徐某感激不尽。”
徐砚之这副翩翩如玉的模样,最容易叫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心动,见他如此温柔的语调,众女不由脸红,羞涩的回道:“徐公子严重。”
因为徐砚之这几年在外游历,所以即便是徐婵娟这个妹妹也有些时日没见,乍见久别重逢的兄长,徐婵娟也欣喜的上前问道:“大哥是何时回来的?”
“昨天夜里,特意叫府里瞒着,就是为了给你个惊喜。”徐砚之温和的笑着,又抚了抚徐婵娟的发顶。
他又看向徐婵娟身旁的姜妧,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动作亲昵:“许久不见,阿妧可是不记得表哥了?”
姜妧摇头,朝着徐砚之笑了笑,俏皮的道:“自然没有,只是看表哥与表姐许久没见,不好打搅罢了。”
“你这丫头。”听见她久违的娇俏绵软的声音,徐砚之不由失笑。
少女的模样和几年前大相径庭,她稚嫩的五官都长开了,青发乌黑,杏眸依旧灵动,琼鼻玲珑,小唇殷红,穿着芙蓉色袄裙,怀里握着手炉,看上去玉雪可爱,还有些窈窕之姿,叫人更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