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姜妧所想,她与许朝玉才出去没多久,姜珏也寻了个由头出来了,随着暗卫跟在她们身后,听见她们的谈话,心中觉着有些怪异,区区一介三老爷,实在不至于动太多心思,寻个由头给抓了便是。
可转念又想,自家妹妹不过是个未出闺阁的小女孩,哪里懂得这么多弯弯绕绕,她既然兴致勃勃,那陪她玩玩也无大碍,毕竟兄弟三人都把妹妹当成宝贝,妹妹自小又体弱多病,叫人看着便心疼,三兄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皆是放在骨子里宠爱的,能得她欢喜便是喜事。
况且,他更不能眼睁睁瞧着许朝玉陷入危险境地,说不出为什么,只是见到她便觉得欣喜,时常在不经意间会念起她,和兄妹之情不同,她的一颦一笑都能令自己在意,常年身处军营,身边也无女子,起初他也不明白这种情感,直到有天夜里,梦中念的竟是她的音容笑貌,他如何还不知道自己这是看上了人家。
见许朝玉起身领着婢女准备出来,姜珏招来身边暗卫,两人悄悄跟在身后。
……
待人走后,不知那青梅酒的后劲如此之大,酒意冲上脑中,有些上头,姜妧靠在栏杆上,凉风吹过,只觉得头昏脑胀。
适时,一双大手按上太阳穴处,替她揉动着双鬓间,动作轻柔而有力,叫她舒适了不少,因为难受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头,问着男人身上独有的清冷香气,姜妧闭着眉眼出声:“你怎么也出来了?”
因为酒意正酣,她的皮肤也泛着红晕,触手烫的很,长孙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目光有些沉,声音偏冷:“日后不许再贪杯,明知酒量不好,还偏爱作坏。”
方才在席间,他亲眼看着姜妧喝那青梅酒,足足饮了有七八杯,不上头才怪,她就是这个性子,从不顾忌自己的身子,明明还在病中,酒又是发物,这凉风吹着,到时身子骨哪能痊愈,现在还不是昏了头,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姜妧回过头,睁开水灵灵的大眼看着他,粉面含春,说话间含着酒香气:“知道了,我听你的便是,唠叨鬼。”
长孙翌的呼吸俱是顿住,而后又忍不住含笑,这还是头次有人说他唠叨,也不知该说她没良心还是没心眼,见她雪白的颈子上也是绯红,如蜜桃般粉嫩,喉结滚动,她人又迷糊昏沉,醉态渐浓,又有凉风吹过,她衣裳穿的单薄,雪肌浮上片片小疙瘩,怕她着凉,伸手将人抱进怀中,轻声道:“这儿风大,不要在这儿睡,我带你去房里睡。”
守在外面的红玉两人被他打发去看戏了。
穿过水榭,长孙翌抱着怀里的人,回了自己的青玉楼。
因为今日是办寿,宴席过后,卫国公府中请了长安城中出名的戏班子来唱戏,丫鬟小厮们爱看热闹,早就跑的不见踪影了,只留下几个丫鬟在院内闲聊,见主子回来,忙屈膝行礼,只见长孙翌大步走向里屋,留了声:“去小厨房准备些醒酒汤,再备热水和帕子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