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摆摆手,继而看向坐在位首的人,淡淡颔首,“嘉善堂姐,嘉宁堂姐。”
嘉善郡主是贤王嫡女,因贤王妃家世不高,且贤王又不得圣上重用,所以为人谨小慎微,说的好听便是瞻前顾后,说的不好听就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平日里看上去唯唯诺诺跟在嘉宁郡主身后,实则在给自己找靠山而已。
而嘉宁郡主则是平王妃所出,仗着平王妃母家靖北侯府辉煌显赫,平日嚣张跋扈,行事张狂,姜妧不耻,少与她打交道,偏偏嘉宁郡主是个横行霸道的性子,就喜欢同姜妧作对,两人年龄相仿,嘉宁郡主做什么都要同姜妧攀比一番,俩人势如水火,毫不收敛。
嘉宁郡主眼神倨傲,语气讥讽,“原来是大皇妹来了,怎么,这么快就病好了?你素日身子娇弱,姐姐原本以为你还得再休息些日子才会好呢?”
她就是看不顺眼姜妧成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两人发难,在座的小姐们不敢掺和,全都站在后头围观。
姜妧尚未吭声,身后的红玉率先上前一步,高声道:“嘉宁郡主这是何意?朝阳公主是皇上亲赐的封号,不按行称,嘉宁郡主是想要一意孤行,违反圣意吗?”
红玉这是给嘉宁郡主扣上了一顶天大的帽子。
嘉宁郡主倏地扬眉呵斥,“我不过一时疏忽,倒是你这刁奴,尽会钻些空子来寻错处,来人——”
“郡主——”嘉宁郡主身后的青衣丫鬟月见硬着头皮大喊一声,拉着她的手几不可闻的摇头。
红玉昂首挺立,福了福身,“嘉宁郡主恕罪,奴婢说话没有分寸。”
红玉语间明显没有任何歉意。
月见暗自咬牙,今日原就是嘉宁郡主失言,红玉又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俗话说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若是就此让嘉宁郡主惩戒了红玉,恐怕太后和皇后的怒火要席卷整个贤王府,到时她的下场就不是被责骂一顿这么简单了,这条小命都恐怕都保不住了。
“还请朝阳公主见谅,嘉宁郡主是打心里底里将您当做好姐妹的,虽按行称呼不合圣意,但却更显亲近,今日念着您大病初愈,心里欢喜,嘉宁郡主一时心直口快,所以才将心里的称呼叫了出来,看着您们姐妹情深的份上,望朝阳公主切勿怪罪。”
月见心里暗怪自己怎么摊上了个这等蠢货主子,做错了事说错了话烂摊子全该她们这些奴才来收拾,若是一个不小心,便是丧命的活计。
姜妧冷眼嗤笑,这个丫头倒是个伶俐的,死的还能说成活的,就她同嘉宁郡主之间的关系整个长安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也能谈什么姐妹情深,简直是可笑至极。
一道明媚的女声响起:“什么时候奴才竟也能代替主子了?不知尊卑!”
姜妧抬眼,嘴角含笑,来人是齐王府的合宜郡主,自幼习武,为人飒爽洒脱。
明月入怀,明眸皓齿。
姜妧奚道:“合宜堂姐说的是,嘉宁郡主既真心拿朝阳当姐妹,又作甚要遣个奴才来说道,平白坏了朝阳的脸面?”
“姐姐好意关心你,你却这般不知好歹!”嘉宁郡主气急败坏,怒声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