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的事情还有印象，但是还有的完全是一片空白。”

“那你自从手术醒过来，发生的事情还有印象么？”医生试探地看着他。

苏念卿眯起眼睛，努力回忆，然后点点头：“都是有印象的。”

医生问了几个他醒来之后发生的事情，苏念卿都能回答出来，在这一点上，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最后的评估结果出来。

此次手术之后，苏念卿的智力没有任何影响，记忆力损失的是他之前的部分记忆，从手术之后的记忆没有问题。但是他想要继续学习，恐怕有一定困难，他似乎不能集中注意力思考太复杂的问题，思考久了，会出现类似于头疼之类的不-良反应。

“可，可我觉得我儿子的情绪也有点不对，他好像比以前冷淡多了。”对于这个结论，苏母还不够满意，她追着医生问道。

医生抱歉地看了她一眼：“我们这边所能得出的结论，只有这么多，心里上面的问题，不在我工作能力之内。”

“从我的角度来看，他出现这样的情况，第一种可能是因为缺失了记忆，所以对环境对人有陌生的疏离感，如果是这样的话，等您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还有第二种可能，就是他真的性情大变，这个您可以通过心理干预等方式，来进行治疗。”言尽于此，医生不再准备多说什么。

苏母在门口站了片刻，忽然仰头笑了起来，泪水顺着脸庞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孤注一掷地以为，做完了这个手术之后，她和儿子的生活就能立刻回到正轨。

这么多年的辛苦，终于有了终结，现在才发现，这不是终结，只是开始。

苏母很快调整好状态，重新回到病房中，经过几天的相处，苏念卿对她的态度也熟悉了几分，不再是刚醒过来那样，惜字如金。

“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苏念卿问道：“总是呆在医院里面，好无聊啊。”

“医生说了，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能拆绷带，等绷带拆了，我们就回去。”

苏念卿忽然又问：“回去之后干什么？”

从他脑袋里面朦胧的记忆中，他大概是记得，以前的自己似乎是在家里面，什么事情都不做的。

一个人呆在家里面，其实比现在在医院，有苏母陪着更加地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