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面跪倒了一大片,大约有四五十人,都是在茅屋中的那些。
“诸位请起,你们是?”
“禀报丁将军,我们都是幽州各县的官吏,鲜卑兵突然南下,许多太守都逃了,我们各县手上都没有兵,就被他们和附近的百姓一起掠走,关押在这儿。”彭春对丁伟说。
“你们是什么时候被押到这儿的?”
“回将军,我们是陆续被带到这儿的,开始只有几千人,他们只派了二百兵士看管,我们也住在营帐中。后来越抓越多,看守的兵也多了,有一千人,我们就被赶紧出了营帐,住进了茅屋,最后来的,全都住在外面。”
“我看不是最后来的住在外面吧,而是你们这些当官的住在茅屋,将老百姓赶到外面吧。”丁伟的语气中含着怒火,让彭春不由打了个冷颤。
“丁将军,我们…我们这些人身体本来就弱…”彭春的声音很小,因为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觉得在这儿说不妥。
“哼!”丁伟冷哼一声,双目如电,扫过这里的每一个官员以及他们的家属,“老弱妇孺住在里面尚可
,的确身体弱,可诸位看起来并不瘦呀!那些被抓到军营内的女子,恐怕也不是从这里抓去的吧!”
“将军,她们的确可怜,难道在将军心里,只有将我们送去才合理吗?”突然一个女子对丁伟发出了质问。
“小姐…”旁边一个女子显然是这个姑娘的丫鬟,一听她家小姐在这种情况之下,竟然敢顶撞镇北将军,吓得不轻,赶紧拉住她。
这时坐半躺在地上的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儒生想挣扎着起来,但由于身体虚弱,没有成功。
“爹爹…”那位姑娘赶紧俯下身体,将他父亲身上的衣服束了一下。
“这位先生放心,我不会和一个小姑娘计较的。”丁伟当然知道他担心什么,没有理会这对父女,对彭春说,“你继续说。”
“将军,那些鲜卑人给我们每天都分一些吃的,下官亲自发放,绝无偏私,以前我们都生有火,只是前天雪太大,我们的火都灭了,鲜卑人也没有再给我们
火种。”
“我问的是她们!”
“回将军,以前的那个鲜卑军首领,并没有要女子,后来来的那个才要的。”
“彭县令,如果他们将那些百姓的女子糟蹋完了,你是不是该送你们的妻子和女儿了?”
“丁将军…”彭春一下子跪倒在地,“下官…下官有罪啊…”
“你是有罪,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有罪!”丁伟突然将声音提得很高,“鲜卑军在这儿,以前只有二百人,后来即使增了兵,也只有一千人,而你们有多少人?整整十多万人!你们是手无寸铁,可就是用牙咬,也能把他们全部咬死!你看看你们…”
丁伟又将这些人看了一遍,感觉他们满脸麻木。
“你们要是有一点血性,就不会让一千人来屠杀十万人,这是奇耻大辱!谁之过?就是你们当官的这些人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