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一旁的狗五突然站起身来,冲着门口招手,只见齐八正忙不迭地挤进来,一路对着冲撞的人抬手作揖,好不容易挤过来,先给自己倒杯茶来喝,说道:“急死我了,今日下午我那摊子上来个算命的,扯着我问了好些事情,看样子是个达官贵人,我又不便冲撞,耐着性子胡扯两句,谁知已经是这时辰了。”
解九指指一旁的一张椅子,道:“无妨,还有几分钟才开锣,你总算是没错过开锣的时辰。”
狗五抱着狗,戏谑道:“也就是你齐八性子温和,待人都恭恭敬敬的,要是遇上三爷,陈皮四爷那等江湖货色,只怕是听不得几句,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齐八连忙冲着他做了个手势,嘴上道:“承让承让,要怎么说是各司其职,我这性子也注定就吃着这碗靠嘴皮子的饭,那些大富大贵,一夕间飞黄腾达的富贵,我是消受不起的。”
狗五冲着他摆摆手,显然是懒得听他在这里说这些命里玄说。
齐八一连喝了好几杯茶水,才发现这四人座位上还有个人没来,奇道:“咦?这怎有人比我到得还晚,二爷还请了谁?是那两尊阎罗,还是霍家的霍三小姐?”
听到霍家,狗五的脸色有些难看,急忙别过脸去,说道:“定不是那难缠的婆娘,要是她来,我扭头就走。”
解九看着他笑笑,摇摇头也道:“二爷没有说,我们也来了一阵子功夫,期间没人过来。三爷和四爷他们都不好这个,二爷也是请不动,想必今晚只有我们三个了,你就安心坐下吧。”
谁知那齐八却摆摆手道:“不成不成,我今日早上出门算了一卦,说我今天不能往西北走,否则一定伤筋动骨,我没听,果然不出百米就摔了一跤,现在腚还疼着,坐不下来。”
台上二月红的管家已经回去了,四周的小厮伙计正在为开锣前最后一次给客人添水,想必马上就要开锣了。
解九扯出自己凳子上的丝绸垫铺在齐八座位上,说道:“二爷唱戏你哪里有站着的道理,今日的戏单子我看过,就一折子戏,你就稍忍忍吧。”
狗五也在旁边讥讽道:“就你这臭算命的门道多,规矩杂,照你这说法,卦象上说你一年不能吃饭,否则就会被噎死,你还真一口都不吃?要我说,你今日和西北方向反冲,现在咱坐的正好是东南角,顺风顺水,你一坐下腚立马就不疼了,赶紧吧,要不我就让我这狗上座了。”
齐八嘀咕两句,道:“我懒得跟你一般见识,你大字不识一个,是体会不到我奇门八算精髓的。”
他也想到主人唱戏他不坐实在是不合规矩,于是只好龇牙咧嘴地勉强坐下来,靠在太师椅上,瘫成一团。
果然,没出两分钟就听得一阵锣鼓响,好戏已经开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