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楚凡也彻底看清了镜子里的自己。

他呆愣地看着镜子，眼中全是不可思议和不相信，猩红的眼珠子，狰狞的神色

。

这…

我…

楚凡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终于是崩溃的仰天咆哮起来，随后便转身疯狂的跑了出去。

兜兜转转，他回到了魔都公安局里，却并没有去找琴雅慕青他们。

因为楚凡发现，自己经常会控制不了自己，有些时候晚上睡觉时，睁开眼睛，就会看到自己躺在血腥的屋子里，周围全是残缺的尸体。

呕吐，逃跑，疯狂，怪物，怪物！怪物！！！

最后，他蜷缩在城市的角落里，乔瞳那虚幻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乔瞳一脸怜悯的看着楚凡，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止不住的心疼，想要伸出手去摸他的脑袋，却也触碰不到。

“你走吧，不用管我，去找慕青他们，也许他们能够帮助你。”楚凡头也没抬的说道。

即使没有打开通幽道眼，楚凡也清楚的能够察觉到眼前的乔瞳，如今的他是徘徊在不是人，也不是食尸鬼之间。

实力，也比以前强大太多，然而这种代价，却重的让他疯狂，重的，承受不起…

乔瞳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看着楚凡。

良久，才说道：“我知道，你和哥哥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这两年来，哥哥突然失踪，我也找了很久，最后，竟然让我找到了。也知道了你们的存在，那一年，哥哥正好去读高中，想想那传言中的录取通知书，我大概也猜测到，他被选中了。”

听到这里，楚凡才抬起头，眼中没有丝毫神采，他麻木的看着乔瞳，“知道也就知道了，不要去碰触，那里…没有归宿。”

乔瞳没有在说话了，就静静地站在楚凡面前，沉默着，沉默了很久。

“哥哥他…要将所有人都要杀死来救我，我…我虽然很希望自己能够醒来陪伴在哥哥身边，但可是…我不希望他这样。”乔瞳缓缓落下了泪水，哭着说道。

楚凡低着头，静静地看着自己那沾满鲜血的手，突然间笑了起来。

“其实，我觉得你哥哥并没有错？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毫不犹豫会选择这么做。”

乔瞳一愣，“为什么？”

“不为什么。”楚凡冷漠着一双眼睛，“人是自私的，这并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错的只是，可怜人太多。”

曾几何时，他也变得冷血起来，不是成为食尸鬼王后，而是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

看着一个个与自己毫无相关的人死去，自己从最开始的不忍和麻木，已经习惯了。

自己早就没有选择，又何必去想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