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真是冤孽啊!”贺夫人哭道:“留不得了!不管那姑娘到底是谁,赶紧叫人送走了!”
“不行。”贺少爷道:“就这么走了,回头皇上查起来,咱们也还得落个窝藏包庇之罪。这且不说,表弟若真的带人走了,以后又到哪里去找人?万一他胆大包天,偷偷跟那姑娘成了亲,再…,真是想都不敢想。”
贺夫人已经没了主意,慌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娘亲别急,容我仔细想想。”贺少爷皱着眉头,琢磨道:“想个办法,怎么着能让表弟主动告诉皇上,再从中圆缓圆缓,或许…”
贺少爷想了半日,没个法子,回到房中辗转了半夜,
快天明是才困顿睡去。次日清晨便出了府,骑了一匹快马,带足了银子,一路直奔贺州城而去。刚一进城,就看见几名衙役在贴皇榜,上前一看,竟然是太后病危急召天下名医!
此时此刻京城皇宫里面,气氛凝重无比。
桓帝坐在太后榻前,一脸无奈,“母后,都这种时候了。”
“佑綦----”太后艰难开口,打断他道:“你如果真的孝顺母后,那么----,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许贴皇榜…”
桓帝还欲再说,湖阳公主摇头劝道:“哥哥,让母后歇一歇罢。”
桓帝无奈,只得起身出去,走到门口,撞见慕毓藻进来,召他到偏殿,“舅舅你能不能劝劝母后,不要再坚持了。”
慕毓藻叹道:“皇上,没用的。”
桓帝握了握拳,“母后病得如此之重,仍旧一心一意记挂着…,怕一张皇榜召了人回来,全然不顾惜自己。”一拳捶在桌子上,“都怪太医院的那群饭桶!”
“皇上…”慕毓藻沉吟片刻,劝道:“其实,就算召了什么神医来,毕竟也不是神仙,也是无用。你母后的病
并非什么恶疾,乃是多年殚精竭虑,耗了太多元气,如今只是油尽灯枯…”勉力忍住伤感的情绪,“依臣看,皇上与其去劝太后,劝她招贴皇榜,还不如多陪陪她的好。”
桓帝沉默不语,负手走出大殿。
殿外月明星稀,一片云淡风轻的初冬景象。
望着天上的明月,桓帝立时想到云枝,继而又想到晞白,----倘使不是为了找晞白,月儿又怎么会下落不明?!左思右想,一会儿是太后的病,一会儿是云枝的下落,一会儿又是晞白等人,只觉脑中犹如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