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大白天,又是春季的白天,虽然没有夏天的烈日,也还是天光大亮,单释归终究是身死之人,狄西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
众人那么在心里为少年的行为解释,可话虽如此,以单释归的修为早就不会受日光影响,这种修行之人普遍都清楚的知识狄西也不可能会不知道。
这样想来,就像只是剑灵担忧关心单释归而已了。
除了撑起伞的狄西和脸色因为这一行为好起来的单释归,在场的其他人都在心里皱起了眉。
狄西终归是少年人的形态,和已是成年男子模样的单释归比起来,还是有一点身高差的,因此整个场景就看起来不那么和谐。
一开始,单释归没反应过来的愣了愣,很快,想到缘由以后,周围的鬼气也消隐了下去。
虽然由于狄西的举动而心情好了不少,对于修行之人来说,撑个伞也不会多么吃力,可单释归总是见不得对方这么有些吃力的样子的,所以很快就还是从对方的手里拿过了伞。
“我自己来便可。”半张脸被面具遮挡的魔道尊主柔和下了眉眼,语气是少见的温柔。
第一次见到单释归这种态度的闻庆遥暗暗吃了一惊,隐约感到有些明白为什么之前对方会气到拍桌子了。
可感情之事与能力地位无关,纵使前辈对这位尊主关心到主动给人打伞了,眼中也无丝毫爱慕之意,可见并非是与对方同等心情。
即是说,他还是有机会的。
回过神来,闻庆遥不由自主地更加挺直了脊背,而后解释道:“令师尸体上的剑痕确与在下有关,可并非出自在下之手。”
“哦?”一直都没有开口过的佛修发出兴味的语气词,仿佛对这所谓的真相当真关心。
实际上,东显现在的心情实在不怎么样,只能借此来转移注意力了。
不过是一个不成气候的散修小辈,对狄西表白丝毫不能引起他的重视,可狄西给那鬼修打起了伞,实在叫他格外不快。
被东显认为是不成气候的散修继续解释道:“前段时间在下终有所悟,自诗中得到了一把长剑,正能刺出与澄阳剑法相近之招,本是为了多样保命法器,可令师出事的前几天,这把剑却不知所踪了。”
闻庆遥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我本正自遗憾,却听到了令师身死的消息,本也不甚确定,但谢道友为此事前来,在下也便确定,或是贼人借此构陷道友。”
其实闻庆遥说的也不全是假话,不如说,大半是真的。
他前段时间确实是心有所悟,难得能从诗中炼出剑,他本来也确实是打算拿它保命用的,这剑也确实是可以刺出和澄阳宗的剑法相似的剑招,那位澄阳宗的掌门也是被魔修用这把剑刺出那道伤口的。
只不过这剑不是忽然之间不知所踪了,而是他借给某个魔修使了。
说是说用来保命的,按理来讲不该随便给人,可是他已经悟出来了,既然可以炼出一把剑,也可以炼出第二把,还可以不是剑,这把剑有没有对他来说也就没什么大碍。
就像谢崇叙之前跟狄西形容的一样,闻庆遥平日里就是那种有满意的报酬就接单的家伙,虽然底线是有的,不过也没有高到哪里去。
因此跟魔修合作,对闻庆遥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做魔修的生意也不是头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