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四周静悄悄的，所有的声音都禁止了一般…乔依依死了。只剩下苏锦姿抱着个血人，嘶喊着，声音悲怆又凄凉。

多年以后，回忆起当初，苏锦姿才知道，那份愧疚，她将深藏一辈子。那种疼痛，像是被万虫啃咬，疼到骨子里，无法更深刻。

其实回头想想，彻底将她心中的那根稻草压垮的是，当时她怀里抱着浑身是血的乔依依，给苏誉拨了个电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打苏誉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可那个深夜，她拨通了。

她一声哀嚎，“爸！”撕心裂肺。

可是苏誉当时怎么说的？他在电话那头愣了10秒，说：“我不是你爸，你去找你的亲生父亲吧

。”

那年那天那个深夜，她真的，绝望到想死，人生，没有路可以继续走下去了。

这一夜梦几回，苏锦姿最后挣扎着睁开眼，慢慢地坐起来，看着周围一片狼藉，而她双手双脚被绳子束缚着，忽然明白了，原来，她又犯病了。

这些年，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病好了…

因为她的清醒，靠在床边小憩的慕白倏地睁开眼，两人四目相对，苏锦姿心口一酸，似有一块大石压着她几乎无法喘息，最后竟是小声抽泣。

“慕白…我，我怎么又犯病了？”最后，竟是无法控制地嚎啕大哭，“我，我有伤到你吗？”

因为那几年的折磨，苏锦姿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并发了梦游症和狂躁症，一般发病是间歇性，严重的时候伴有幻想、妄想，晚上最严重，所有行为是不受控制的，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就伤到身边最亲的人。

林慕白眼眶微微泛酸，她一把抱着眼前哭得

不成人形的泪人儿，“我没事，真的。锦姿，这没什么的，我们再继续吃药就行，一切都会好的…”